在斜月三星洞熱鬧起來的時候,猴子已經來到了方寸山脈邊緣。
結界橫在眼前。
一種似有若無的感覺,靠近結界的空間在生長,有種類似於丹田那種納須彌於芥子的效果。
緩步向前,這種效果越來越明顯。
在即將踏出邊界的時候,猴子確定了方寸山脈裡面的空間已經與外面的空間發生了某種切割,具備了內部生長的能力。
也許哪一天方寸山脈長大到方圓十萬裡,在外界來看可能依舊不過佔地百餘里,而且因為結界的原因方寸山脈也未必那麼好進。
一步邁出,猴子感覺到了源自結界的排斥。
要抵擋也不難,但這時候也不必為難結界,萬一弄壞了都不知道怎麼修。
踏在外界的土地上,猴子回頭再看,一切平平無奇,古井無波。
伸手去觸控結界,發現結界散發著一種對外的排斥,顯然這結界應該是出來容易進去難,就是不知道人參精能不能控制一下。
這也算好事,不負結界之名。
扛著長棍繼續南下,沒多久之後猴子出現在當初遇到農夫的地方,循著一絲微弱的因果再加上靈明之眼,立即確定了農夫家裡就在五里之外。
如今已到春忙時節,農夫正在田裡面幹活。
“暮氣?”
猴子低聲嘆道,他居然在農夫身上察覺到一絲垂暮之氣,可看農夫的年齡也就四十左右的樣子,身子骨還算硬朗。
再定睛一看,這絲暮氣來自周身意志中,纏綿不散。
這種情況看來像是嚴重到難以治癒的心傷,正所謂哀莫大於心死,雖然短時間內不會要了命,但長此以往身體也會漸漸出現病變的。
幾息之後,猴子閃身出現在農夫身旁。
一陣風緊隨而至,猴子看了看地上,農夫的釘耙和田裡的秧苗似乎都經不起風吹,便反手往後一甩,將那陣風打散。
神情渙散的農夫並未察覺到猴子的到來,依舊木然的在田中拔草。
‘唉!’
猴子嘆息一聲,問道:
“老農,你怎麼了?”
農夫漸漸回過神來,看到猴子也是一驚,轉瞬又不再害怕了,有氣無力的問道:
“是猴仙啊,有什麼事嗎?”
“託你的福,我在方寸山找了位神仙做伴,如今剛剛下山,看你似乎遇到些苦惱,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農夫嘆了口氣,搖頭說起了自己的故事。
老農以砍柴為生,周圍人都喜歡稱一聲樵夫,平時掙點銅板倒也能維持的了生活,可惜年邁的老母親沒能抗過去年寒冬。
又因為終生未娶,如今成了孤單落魄的一個人,心裡沒了個依靠,這日子過的突然就變味了。
有仙姿,無牽無掛。
猴子不禁暗自猜測,這難道就是道士說的時機已到?
照這情況來看,自此無憂無慮的進山修道好像也是種不錯的選擇,可猴子總覺得哪裡彆扭。
“樵夫,你有想過以後怎麼辦嗎?是娶妻生子還是繼續以砍柴為生?我都可以幫你。”
猴子心口直快的說道,也不管這有沒有打擾到道士的安排。
如果樵夫的願望就是娶妻生子安度一生,只是苦於沒有銀兩無法實施,又何必為了一份仙緣而困住他呢?
這樣的做法,讓猴子覺得不痛快。
樵夫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說道:
“多謝猴仙,我無意娶妻,不然也不會孤身到今天,以前那位神仙也送了我一些銀兩,只是都我被送人了,為此還差點惹出麻煩。”
說著說著,樵夫忽然有些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