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名術士大多數去擊殺魔妖,其中的二三十人在傳送陣守株待兔,這似乎已成定局,如果按照的佈局走下去,不出意外,包括白君朔在內的二三十人大多都能截下船票,透過傳送陣離開天異城。
事態也確實朝著這個佈局前進,六百多道身影平均六七人一組,頗有默契地一起圍攻一頭魔妖,沒有事先互相殘殺,那魔妖初期只是七品圓滿實力,面對五六位七品高段圍攻,被打得咆哮連連,節節敗退。
但是不等這些人露出喜色,做出隨時擊殺魔妖后爭奪船票的準備,那魔妖竟是驟然黑氣湧動,實力急劇攀升,瞬間提升到六品一果,將猝不及防的一些人打得重傷倒飛。
在這樣的賽場上重傷,就意味著提前出局,沒有重傷的人也或多或少帶著些傷勢,少部分人留了心眼或者接觸過魔修,心裡有所準備,幸運地避開了猝不及防的攻擊。
這些人都紛紛震驚地望著實力驟然暴漲至六品一果的魔妖。
他們事先沒有得到訊息要面對的是一頭魔妖而非妖獸,並且其中大部分人都是各宗各家族的天驕,都沒有參與過天塹之戰,所以對魔修的手段瞭解不深,就算聽家中長輩提起過魔修會魔化,一旦魔化實力暴漲十幾倍,但畢竟沒有真正面對過,心中並無多少概念,加之他們也不知道要面對的是魔妖,只是當成尋常妖獸對付,結果吃了大虧。
要說陳許雲這些站在金字塔尖的人,本可以提前告訴各自宗門所有參賽者相關資訊,卻是並沒有,因為都分得清輕重,若是都知曉了答案,內卷得厲害,變數就多了,他們看重的必須要送走的天驕就可能失去離開的資格,他們不能冒這樣的風險,所以只能犧牲其他人。
六百多名七品高段術士,一下子重傷了近一百名,剩下的不到六百名七品術士,要平均五人一組對抗一頭六品一果的魔妖,壓力巨大。
並且這些人實力有高有低,最高半步六品,最低七品圓滿,這些七品圓滿只是實力達到七品圓滿,而非修為達到七品圓滿,多是一些被家族寄託了希望,硬生生用各種資源砸出名額的人。
這樣的人至少佔了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修為都是七品圓滿,靠著各種上品法器加成,實力短時內能達到半步六品。
如果他們只是面對一頭實力短時內暴增至六品一果的妖獸,那還好說,只消拖到妖獸耗盡法力,勝利便屬於他們,可他們要面對的是一頭可持久戰鬥的六品一果魔妖,那就另當別論了。
他們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在法力耗盡前,將魔妖擊殺,不然死的就是他們。
……
轟!
一人落地,氣喘吁吁,看著眼前倒地的魔妖,臉上露出喜色,再看周圍,躺倒了一地的人,都在剛才的一戰中身受重傷,現在就剩他一人還能站立,這就是機會。
看著魔妖倒地後寸寸湮滅,在上方凝聚出一張金色紙張,他頓時露出激動之色。
“哈哈我的!你們給我繼續躺著吧!”他飛身而去,祭起法器一擊將忽然暴起向金色紙張抓去的一人轟飛,接著目光炙熱地伸手朝金色紙張抓去。
然而就在他手指觸碰到金色紙張的剎那,金色紙張忽然破碎,他笑容隨之凝固,在他緊縮的瞳孔中,以破碎處為起點,一條條金色的荊條蔓延而出,一條將他緊緊纏繞,接著地面轟鳴,一根根木樁拔地而起,他被鎖鏈綁在了粗壯的木樁上。
他抬眼望去,那些在先前的戰鬥中重傷垂死的人都跟他一樣被金色荊條綁在了一根根木樁上,那些木樁彷彿遵循著某種陣型排列,隨著木樁成型,一座黑色的矩形牢籠將木樁連同裡面的一切籠罩、囚禁。
他驚駭地感覺到,從被綁上木樁的那刻起,他便再也無法調動一絲法力,並且綁在他身上的金色荊條上的尖刺刺入他的身體,他道田中的法力在順著無數尖刺迅速流失。
而隨著他道田中的法力流失,他看到原本有些虛幻的荊條、木樁變得愈發凝實。
“終於等到這一刻了,我已經迫不及待,享用大餐了。”
這時,一道身影搖搖晃晃站了起來,身上一縷縷黑氣升騰而起,如同黑色火焰,將此人籠罩,一雙眼睛在黑色火焰中冒著血光,看著極為邪異。
“陸羽兄你……”
被綁在木樁山的青年面露震驚之色,他認出了此人,乃是儒聖書院的七品天驕陸羽,方才明明重傷垂死,現在居然重新站了起來,並且沒有像他們一樣被法陣束縛。
“魔修!你居然是魔修!”看到陸羽的樣子,青年面色駭然,聯想到對方不受法陣束縛,又是魔修之身,頓時明白了這就是一場陰謀,一場針對在場所有人的陰謀。
顯然不會只有他們這邊出現了變故,其他地方也一樣,不然對方不敢如此明目張膽,肆無忌憚。
“是儒聖書院,是你們在搗鬼,你們儒聖書院早就淪為了魔修宗門!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們的陰謀,什麼爭奪賽都是假的,目的就是要將我等一網打盡!”青年瞪大了眼睛,露出恍然和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