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點點頭,並未說話,看向如臨大敵的一眾妖帥,他目光所及之處,那些妖帥面色一變,竟大叫一聲“走!”,旋即如同黑雲倒卷般朝萬妖山脈深處退去。
下方一眾六品妖將見此情形,哪敢停留,紛紛大叫著衝向萬妖山脈深處,唯恐跑得慢了,被一劍斬成虛無。
七品妖獸同樣退去,獸潮隨之如同倒卷的海浪般向著萬妖山脈方向奔逃,互相踐踏、撞倒、嘶咬,留下一具具屍骸,狼藉一片。
中年男子目光一轉,再看向方雷等一眾魔神,方雷等魔神盡皆變色,紛紛再次暴退。
四品之威恐怖如斯!
白君朔怔怔地望著這一幕,望著那中年男子,暗道此人應當便是四師兄了,沒想到竟如此強大,只是一劍便秒殺了三位五品,只是一個眼神就嚇退了一眾五品,想來定是四品無疑。
“白……楊錄,快來見過四師兄!”嚴世璽招呼道。
白君朔瞄了一眼呆若木雞的一眾七品,旋即不再理會,駕馭飛舟,飛天而起,來到嚴世璽身旁,對來人拱手道:“見過四師兄。”
四師兄點點頭,也不說話,捲起兩人向著蘭芝縣中激射而去。
回到閻羅殿臨時駐地的一處院落後,嚴世璽祭起一件金缽法器,金缽倒扣降下一層光幕,將三人籠罩,這時,嚴世璽猛然拉住四師兄急聲道:“寧師弟,怎麼是你,四師兄怎麼沒來?!”
被稱為寧兄的中年男子猛地噴出一口血霧,面色一白,罵道:“孃的,殿主現在可忙著呢,哪有時間過來,我能來就不錯了,你還嫌棄!孃的,我承載殿主一記神通之力,憋到現在,受了不輕的內傷,四品神通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承載。”
嚴世璽壓著聲音道:“怎麼回事?”
寧姓男子服下丹藥後,面色紅潤了些,看向他道:“天異城發生鉅變,魔修你知道吧,唔,方才那些人魔氣滔天,看來你已接觸到魔修,那我便省下不少口舌,天異城變天了,鹿林郡各地縣城大部分被魔修佔領,向著天異城逼近,魔修平時藏得極深,若不魔化便發現不了,當殿主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發現已經晚了,各地縣城魔修大軍已然向著天異城開拔,天異城有一半宗門忽然發難,向我閻羅殿等宗門發起攻擊,若非殿主英明,察覺到不對勁,及時召回人手,我閻羅殿就不是損失一部分門人那麼簡單了。”
“我閻羅殿打退來犯魔修後,對其他未被魔修佔據的宗門展開救援,並聯合這些宗門,共同抵禦被魔修佔據的宗門,總算將之打退,破壞其陰謀,但即便如此,天異城有一半城池已落入魔修手中,如今劃天塹而治,日日爭戰不休,看似陷入僵持,實則只待各地魔修大軍抵達,我術士宗門必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面,局勢危如累卵。”
“殿主收到你的信札後,無法抽身,只能命我狐假虎威,借他一記神通,來此相助,好了,別浪費時間,咱們趕緊走吧,等他們回過神來,發現我並非四品術士,咱們誰都走不了!”
嚴世璽面色一陣變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白君朔,像做了什麼決定,沉聲道:“你們走,我留下來斷後,但是你要答應我,你務必要將小師弟安全送達師兄身邊!”
“什麼,你要留下來斷後?!你……”
對上嚴世璽認真的眼神,寧姓男子忽然止住了接下來的話,他鄭重地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一定將他安全送到。”
“六師兄,要走一起走。”白君朔聲音低沉地道。沒想到剛看到希望,又陷入絕望,前路漫漫,卻盡是絕路。
這時,嚴世璽將手搭在他肩上,拍了拍:“小師弟,你叫我師兄雖才幾日,但我已認了你這師弟,去吧,這位是寧師兄,為人一諾千金重,答應的事必然做到,你跟他走,他必保你無虞,記得到了天異城,即刻從傳送陣去往總壇,莫要停留,我這一生愛過恨過,唯一對不起的便是師尊他老人家,我早年傷了根基,已無晉升之望,那便在最後將你這份禮物送到師尊膝下,你待我敬一番孝道即可。”
“要走一起走。”白君朔只是重複著剛才的話,這一刻少年顯露出從未表現出的執拗。
“少廢話!寧師兄身上的氣息已迴歸五品,我們這一走,必然暴露,屆時就要面對數位五品魔修追殺,若是沒人留下來斷後,咱們一個都走不了,走!”
嚴世璽沉聲喝道。
修為到了五品,即便是具有遮蔽靈場或者偽裝修為的上品特殊法器,也難以遮掩或偽裝五品術士的靈場或修為,因為修為到了五品,法力值實在過於龐大,稍微溢位一絲就會令上品特殊法器功能失效,除非是極品特殊法器,但是法器到了極品已變得少見起來,特殊法器更是如此。
所以到了此刻,誰都沒有提用特殊法器進行偽裝,瞞天過海。
白君朔咬了咬牙,見他心意已決,也知是這個道理,便不再堅持,他只是受不了難得有一個人對他這般好,這一別或許便是永別,他明明清楚嚴世璽只是利用他罷了,真情流露未必是真,但他還是願意相信這是真的,哪怕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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