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世璽口中的閻羅殿殿主自然不是一縣一城之主,而是閻羅殿總壇之主,閻羅殿真正的殿主,這樣的人物,嚴世璽要帶他收徒,白君朔自然是滿心歡喜,甚至感到受寵若驚,但他還是謹慎地道:
“這是小子的福氣,自是願意,可是殿主他會同意嗎?”
他言外之意就是你能做主嗎?別到時候他認了師傅,人家殿主不認,那多尷尬。
“哈哈哈,你放心,師尊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代他收了你這個妖孽徒弟,必是歡喜得不行。”嚴世璽拂鬚笑道。
“既如此,那我便代師尊收下你,今日就你我兩人,一切從簡。”
接著他又給白君朔講解了一下拜師流程。
說完,他揮手間,牆上浮現出一幅畫像,徐徐展開,但見畫上是一位老者,慈眉善目,最吸引白君朔目光的是他生有一雙重瞳,這便是李凡祖師。
白君朔心領神會,手持三炷香,對著畫像躬身三拜,將三炷香插進畫像前的香爐中。
接著畫像之下,又浮現一幅畫像,上畫一位中年男子,一字眉尤其引人注目,這便是閻羅殿殿主夏侯騰。
這時,嚴世璽在畫像下落座,端莊嚴肅,此時他的身份不再是嚴世璽,而是夏侯騰,白君朔遂對著正襟危坐的嚴世襲,行三叩首之禮,而後起身取來熱茶躬身雙手奉上。
嚴世璽接過熱茶,抿上一口,放置一旁,看向白君朔,訓誡道:
“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師傅,今你白君朔既入我門下,當謹記門規三律:一,不得欺師滅祖;二,不得同門相殘;三,不得背棄人道,你可謹記?”
“弟子謹記師尊教誨!”
“善。”
嚴世襲翻手變出一張玉札,遞予白君朔道:“此乃收徒貼,你取心血,滴於其上,儀式便算完成,隨後你收好此貼,憑此貼‘認祖歸宗’。”
白君朔依言取食指心血,滴在玉札上,隨之一縷魂絲也附著其上,玉札上姓名一欄旋即浮現出他的名姓,他再看嚴世璽和畫中人,竟莫名有了一種親切之感,冥冥中似有嚴世璽和畫中人有了一種奇妙的聯絡。
見狀,嚴世璽起身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師尊門下原有六名弟子,如今加上你便是七名,原本我入門最晚,排行第六,現在你成了老么,往後你便稱我一聲六師兄。”
“是,六師兄。”白君朔依言拱手道。
“小師弟,哈哈哈……”嚴世璽拍著他肩膀大笑道,似乎因為自己終於不再是老么,感到十分高興,令白君朔頗為無語。
……
在白君朔拜師之時,遠在萬妖山脈外圍原先白君朔借住的山洞前,紫袍男子伸手一握,自虛空中抓來一枚玉簡,識念探入檢視後,收回識念時,神色已是變得陰沉。
一旁有人小心問道:“統領,那邊難道不配合?”
“哼,那群人族魔修,自視甚高,不將我等放在眼裡,既如此,我只好如實回稟國主,由她定奪。”
紫袍男子面色陰冷,隨後攜一眾屬下一番跋涉回到青丘國。
彼時青丘國魔氣橫空,屍橫遍野,王宮之中,紫袍男子踏入幽暗的大殿,躬身施禮道:“國主,屬下無能,中途抓捕青離之時,被人族術士橫插一腳,先我一步抓住青離帶去了蘭芝縣,後屬下傳訊於城中魔修,陳述厲害,請他們配合搜捕青離,送還我處,豈料他們拒不配合,言辭中多有不遜,請國主責罰。”
噗!
紫袍男子忽然眼睛一凸,張口噴出一腔血霧,氣息瞬間萎靡,儼然已是受了重傷,他當即面露惶恐,叩首口呼:“謝國主開恩!”
“哼,本宮能渡你為魔妖,亦能化你為死妖,你既成魔妖,一身性命和道行皆繫於本宮一念之間,當知你所思所想,本宮亦能感知,當本宮不知你本有心放過青離,才遲遲抓捕青離不得?念在你初犯,這次便只給你長個記性,認清如今誰才是你的主子,如有下次,株連十族!”
珠簾之後傳來清冷的女聲,聲音在幽暗的大殿中迴盪,嚇得包括紫袍男子在內的一眾魔妖兵將神魂顫抖,俯首不敢言。
“國主大人,我有必要提醒你,青離乃是那位大人相中之物,萬萬遺失不得,否則正如你所言,那位大人能渡你為魔妖,亦能化你為死妖。”這時,一道人影從陰影中走出,露出一張俊美不似人間凡俗的臉,明明一身男子打扮,卻生就一副比狐族女子還要美貌的臉,此時這張臉沒有一絲敬意,反而言辭中俱是警告意味。
“少司命姜挽,你雖是那位大人的弟子,但此地由本宮全權負責,你還管不到本宮頭上。”珠簾後的身影冷哼道。
“當然,我只是提醒國主,莫要忘了是誰給了你這一切,另外,我是來向國主告辭的,青丘國既已拿下,國主以此為據點,蕩平諸國,一統萬妖山脈,想來以國主偉力,應是不難,姜挽使命完成,按照約定,將帶走天庭大軍,回去覆命。”
“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