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妖狐脖子上戴著項鍊,難道是有人飼養的?”
白君朔暗道,雖然很少有術士養妖獸,但也有人在養,只是妖獸大多野性難馴,沒有特殊的方法約束很容易噬主,從項鍊看,白狐似乎就屬於那種有人飼養的妖獸。
但這跟他沒關係,他只是順手救下,能救活是它的運氣,救不活也是它的命。
……
“阿離,娘拖住她,你快走!去找你爹,這個信物會為你指引方向,記住,娘永遠愛你!”
“娘!——”
白狐忽然驚醒,映入她眼簾的先是嶙峋的洞壁,接著是一顆長在山洞中的梧桐樹,梧桐樹下盤坐一個少年,少年捧著一卷書聚精會神地看著,在旁邊的石臺上點著一盞油燈,照在少年臉上,溫暖如春。
白狐當即炸毛,向著少年發出嗚嗚的聲音,同時警惕地後退。
“醒了就走吧。”少年沒有移開目光,聲音卻是傳了出來。
白狐炸毛微微一滯,似乎醒悟過來,歪頭檢視了一下自己的傷勢,發現傷勢痊癒,原本嚴重的內傷也好了,旋即她懂了,是眼前的少年救了她。
她低下頭,目光有些躲閃,如果她現在是個人形,臉上該出現羞赧的紅暈了,原來她誤會了少年,少年救了她的命,她還兇他,真不應該呀。
旋即她身上的白毛軟了下來,她些許傲嬌地撇過頭,身體卻很誠實地趴伏下來,聽著外面滴答滴答的水聲,雙眼不時偷偷地打量著少年。
白君朔不以為意,翻看著從戰利品中找到的一些書簡古籍,此時目光被眼前的這卷書籍記載的一些內容吸引。
這卷書籍有點像是蘭芝縣縣誌,不過是蘭芝縣術士界的縣誌,裡面記載了百年來蘭芝縣術士界發生的重要事件。
其中有提到三十多年前,天庭撤走駐兵,蘭芝縣各大宗門失去約束,互相殘殺,奪取道果,元氣大傷,妖族趁機入侵,致使蘭芝縣生靈塗炭,幾近覆滅,各大宗門損失慘重,傷到根基,又相互戒備,遂將宗門遷入隱蔽之地,恢復元氣。
再看後面的內容,又是結成聯盟,又是約束四宗搞鬥法大會,看來是恢復了些元氣,又蹦躂起來了。
但這些不重要,白君朔關注的是天庭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天庭一走,蘭芝縣就亂起來了,可見天庭起到的是約束各大勢力的作用,而能將閻羅殿、萬仙教這樣的大勢力鎮壓、約束的天庭,必然是更加龐大的存在。
而這樣的龐然大物,卻忽然撤走了,這讓他感到不解,是發生了什麼嗎?
“不會是跟魔修有關吧?”忽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這個可能,但旋即他搖了搖頭,他雖然不知道天庭到底是個怎樣的存在,但這樣的龐然大物其一舉一動必然都是牽動人心的,如果天庭出了什麼問題,像閻羅殿這樣的勢力不可能發現不了,一定會第一時間發現,並傳到各地分部。
但他沒有聽過任何有關天庭最近的訊息,那就表示這件事跟魔修無關,想想也是,魔修要是都強大到能與天庭對抗的地步,那蘭芝縣各大勢力早該有了反應才是。
隨後他不再想這麼問題,合上書籍,瞧見那隻白狐忽然見他看過來,忙撇過頭去,白君朔莞爾,也不理會,起身收起樹枝法器、油燈、蒲團這些事物,朝山洞外走去。
到洞外後,他祭出玉舟,黃玉般雕琢的玉舟頓時化為一艘可載兩三人的飛舟,他站上去,正要駕馭飛舟御空而起,忽然一道白影閃來,停止時已是穩穩站在小舟一端,正是白狐。
白君朔神色微凝,暗驚道,這白狐好快的速度,我竟然沒反應過來,要是這小東西對我有什麼歹意,剛才那一下我豈不是直接嗝屁了?
不過見到白狐只是側著身子站著,一副很傲嬌的樣子,餘光卻時不時地朝這邊瞄,白君朔忽然緊繃的神經又微微放鬆下來,只道或許這是青丘狐族的某種天賦神通也說不定,同時他心想,這隻妖狐對我應該是沒有歹意的,不然剛才她偷襲我的話,我就算不死也要付出慘重代價。
看它這個樣子,它不會是賴上我了吧?白君朔心頭一動,想到這一點,剛才他心驚於白狐的速度,有些分心,現在他才注意到白狐跟著他上了玉舟。
但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可能,妖獸野性難馴,即便他救了它,也不應該會跟他走,但現在它上了船,是幾個意思?
白君朔有些猜不透它的心思。
他哪裡知道白狐此時心裡想的是,此人身上有小芸的氣息,又沒有沾染小芸的血氣,必然與小芸有一段因果,小芸為了了卻因果,主動將靈尾贈予他,才會有這樣的氣息,能讓小芸不惜自降道行贈予靈尾,必然是對小芸有過救命之恩的,而能不顧小芸妖族出身,出手相救,想來這少年當是個心善淳良之人,我跟著他,一來可以趁機進入人間,找尋爹的下落,二來可以找機會問到小芸的去向,三來可以躲避那人手下的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