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有真水凝玄波,倒流逆浪昇天河。”
“陰昇陽降水火和,結為雲氣高嵯峨。”
“淙淙雨陣遍婆娑,雨部威令摧旱魔。”
“神其聽之,應則從之,如律令,”
“——請屍胡山雨師羊角!”
白煙炸裂,一尊人身羊角的虛幻神只從他身上如同拔地而起一般浮現。
“六丁毒雨!”
人身羊角的神只方一浮現,手中綠幡揮動,半空中黑雲凝聚,灑下一片墨綠色暴雨,那暴雨俄頃化為一條雨龍。
同時,落痕手中浮現一杆長矛,那長矛法器攪動從天捲來的墨綠雨龍,隨同他的腳步在雨中一踏,閃電般鏗然刺向白君朔胸膛,勢要將他戳個窟窿。
見到白君朔請來城隍爺岳飛後,閃身進入陰間,彷彿試圖用這種方式躲開攻擊。
愚蠢!他心中冷笑,六丁毒雨連陰間都能腐蝕,躲進陰間也沒有用,並且沾染上六丁毒雨後,我這杆長矛下品法器也具備了同樣的效果,你躲進陰間又能如何,反而如同活靶,想要反擊就必須要從陰間進入陽間,而這個過程再快也需要一息,這個時間足夠我殺你數次。
就算你能做出反擊,也休想碰到我,在這種請神狀態下,一旦遭遇攻擊,我能頃刻間化為雨水避開,這還沒算上護體的兩件下品防禦法器,你拿什麼跟我鬥!
我修為比你高,權能剋制你,防禦有兩件下品法器,攻擊有一件中品法器,攻防兼備,沒有弱點,你拿什麼跟我鬥!
你一個無權無勢的散修,就算加入閻羅殿,能有兩件下品法器就算不錯了,你拿什麼跟我鬥!
想到這裡,手中長矛去勢更快了三分,迅猛無匹,奔若驚雷,矯若遊龍,轟飛白君朔身前的盾牌法器,悍然刺在白君朔胸膛上。
“破!”
他目光一狠,矛尖攜不可匹敵之勢,刺在胸膛上,他已經能夠預料到結果,這褻瀆他禁臠的少年即將被長矛洞穿。
叮!
然而他想象中的少年被長矛洞穿的情形並沒有出現,矛尖抵在少年胸膛上便再難前進一分,一層流光溢彩的甲冑虛影從少年胸膛上透衣而出,將矛尖連同墨綠雨龍阻擋了下來,攔在了體外。
“貼身中品防禦法器!”
他瞳孔猛地一縮,但他反應迅疾,身形旋即便要化作雨水暴退開來,但就在此時,他的脖子上忽然浮現出一塊枷板,雙腳上爬上兩條鎖鏈,儘管被一塊石碑和一塊棋盤擋了下來,但一閃而逝的靈魂禁錮卻使他身形出現了些微停滯,打斷了以身化雨之術。
就是這眨眼的功夫,一座城門般的黑影一閃,隨著這黑影一閃而過的還有一杆方天畫戟。
這方天畫戟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居然瞬間從黑白色化為陽間色彩。
“中品攻擊法器!怎麼可能!”
在他緊縮的瞳孔中,與少年身上的武將神隻手中長槍重疊的戟尖,攜卷可怕的氣流轟開石碑和棋盤,悍然刺在他的胸膛上。
噗!
落痕整個胸膛被一杆長戟洞穿,強大的力道帶著他的身體如一道利箭般轟然定在看臺的牆壁上。
彷彿一側的看臺都跟著一震。
只是幾個呼吸間,方才還盛氣凌人的落痕被一杆長戟定在牆壁上,張大嘴巴,口鼻溢血。
滴答,滴答。
血水順著戟杆滑落。
這一幕,驚呆了所有人,讓看臺上方才還在吶喊助威叫囂著要給白君朔好看的雨師門一方,瞬間像被卡住了脖子一般,鴉雀無聲。
那些其他勢力的與白君朔在野外結仇的人,此時也都嘴角凝固,面色僵硬。
先前看到落痕上場,他們還感到可惜不是自己上去,羨慕落痕可以狂虐此人,而且很可惜只能看到這麼一回此人被虐的場景,因為他們不認為白君朔能夠晉級。
但現在看著場上的少年,看著被一杆長戟洞穿的落痕,他們感到一陣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