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的身體被穿透的指尖帶動,挪移到身後,一頭由無數蒼白手指、指頭覆蓋著黑色尖銳指甲、雙爪如似剪刀組成的巨大而猙獰的鬼王,赫然映入他的眼簾。
剪刀鬼王體表那一根根手指如同眼睛一把指著他,然後代表它頭部位置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手指蠕動滑開,露出一個由無數黑色尖銳指甲構成的內腔口器。
穿插著高建的手指移動,將他移向口器,高建臉上露出無盡恐懼,高聲叫喊:
“不,不要殺我,我有銀兩,我有無數銀兩,都給你,都給你,放我一條生路,我以後再也不敢對付你,不要讓這鬼東西靠近我……”
高建肝膽俱裂,不斷求饒,見結局似乎無法改變,他的聲音旋又變成了色厲內荏的威脅:
“沒有用的,你以為殺了我,你就會沒事嗎?我身上有追魂符印,一旦我死,符印便會轉移到你身上,你將上天無路,下地無門,被閻羅殿那人追殺,你逃不掉的!我等你……啊!——”
聲音戛然而止,高建的身體被塞進了口器,攪碎成了渣,身形俱滅。
忽然一道黑色的符印從口器中飛射而出,朝白君朔心口印來。
白君朔面色一變,忙用盾牌法器阻擋,然而那黑色符印無視一切阻攔,直接穿透盾牌法器,印在他心口上,或者準確的說是印在靈體上。
想起高建死前的話,看著心口上那枚若隱若現的黑色符印,他面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竟然是追魂符,看符籙還是子母追魂符,麻煩了!”
子母追魂符,顧名思義,是由子符和母符構成的道符,子符印在想要追蹤的人身上,擁有母符的一方就能隨時追蹤到對方動向,哪怕隔著千山萬水,也不能斬斷這份聯絡。
並且就算被印入子符的一方身死,其符印也會轉移到殺人者身上。
而要解除子符印,就只有拿到母符,覆蓋其上,才能解除。
高建身上的是子符印,就說明他背後還有人,而且能讓他如此忌憚,並且能控制他的,只可能是那人的修為在他之上。
現在高建身死,那人肯定驚動了,將會尋著轉移到他身上的子符印找過來。
“得馬上離開!但是我身上被打下了子符印,那人憑著母符,可以隨時找到我,我就算跑,又能跑到哪裡去?高建背後那人出自閻羅殿,閻羅殿肯定是不能去了。”
“不對,仔細想想,高建先前殺的那兩人,有一人我曾見過,也是跟他乾的一樣的買賣,另一人多半也是如此,那就說明這兩人跟他是一夥的。”
“雖不知高建因何緣由將他們殺害,但他既然敢殺那兩人,而且很大機率是因為拉人買賣賺的銀兩,想想也是,以高建做的事情,能被他背後的人惦記甚至不惜打下子符印的,也似乎只有數額巨大的銀兩了,也就是說他做這一切,其實已有了脫離那人掌控的心思。”
“而且既然都是幹一樣的買賣,沒道理他身上有符印,另外兩人身上沒有,但現在我殺了高建,卻只有一道符印轉移,那就說明他有辦法可以解除符印。”
不得不說,舉一反三的能力實在好用,讓他抽絲剝繭,瞬間想明白了關鍵之處。
想到這裡,他連忙跳下拔舌鬼王頭顱,從地上拾起剛才從口器中掉落的儲物袋,在其中一番尋找,找到一張道符。
“這是……子母追魂符?”
他面色一喜,但是他在比對了其上符籙與心口的符籙後,臉色頓時又難看了下來。
不是一對,兩者符籙有細微差別,按照他學到的知識,子符和母符的符籙上下合在一起,應該是相互對稱的,但這兩張顯然不是這種情況。
“但高建把這張母符留著,肯定是有什麼作用的,不然沒有子符的母符,如同廢紙一張,而且我也確實沒有從母符上感應到子符的存在,說明子符已經毀了。”
白君朔暗暗思忖,忽然他看向心口上的符印,再看看手中的母符,目光一動,將母符貼在心口符印上,使兩者重合。
母符無聲破碎,但是在心口上卻留下了一道母符印,覆蓋在子符印之上,霎時間,兩者彷彿發生了莫名的變化,竟雙雙隱沒不見。
“解除了?”白君朔心下一喜,但是旋即他目光一凝,仔細看,心口上依然有若隱若現的淡淡痕跡,並且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變得清晰。
按照這個速度,他推算頂多三天,子符印就會衝破母符的壓制,重新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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