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高百丈,坡勢平緩,有百姓攜子女上下山,絡繹不絕,看著不像拜廟上香的,也不知是為何。
這時,人群騷動,慌亂護子避讓,但見一道道身影越過一撥撥驚呼的人群頭頂,踩著石階兩側的山石飛躍而上,兔起鶻落,再看時已是失去了蹤影。
還有身影故意腳踏人頭,嚇得人群慌亂不已,大笑一聲,飛鳥還林般掠上山坡。
白君朔被遠遠甩在身後,望著山道上那些一躍就是三五丈的傢伙,頗為羨慕。
成了術士後,即便是非請神狀態,身體素質也非凡人可比,修為愈高愈是如此。
像他,修為在這群人中,高情商說是墊底,低情商說是倒數第一,跟前面那些人自然沒有可比性。
好在山高百丈,以他遠超凡人的身體素質,很快也登上了山坡。
山坡更高處有一座城隍廟,城隍廟前有一座三門石牌坊,此正是山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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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正上方的石匾雕刻“城隍廟”三個鐵畫銀鉤的金字,中門兩側石柱上刻有一副對聯:
陽世三間,積善作惡皆由你;
古往今來,陰曹地府放過誰。
山門有三個無門門洞,中間的門洞處擺桌放凳,坐著一個身穿金黃袍服的老者,他左右兩側的門洞處,各站了一個身穿赤橙袍服的青年,堵在門口。
在老者前面,排隊站了長長一列的人,這些人有男有女,皆人手牽著五歲到十歲不等的孩童。
但見那老者只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孩童,便在名單對應的名姓上畫了道叉,面無表情地念道:
“無緣,下一個。”
獵戶打扮的漢子失望地牽走孩童後,又一錦衣青年牽著孩童過來。
老者看了眼後,微微頷首,在名姓處畫了道圈,念道:
“有緣,下一個。”
佇列之外,有一些無關人士站在遠處觀望,都是一些試著碰運氣看能不能逮到白君朔的散修或者有門有派的術士。
“今日有訊息傳來,趕屍門派了人過來,追查蘭芝縣義莊滅門之事,瞧見沒,那幾人便是。”一白衣青年吐掉瓜籽,努了努嘴,看向不遠處披麻戴孝、眼神凌厲的三男兩女。
“切,不敢去找葉驚鴻麻煩,便來找勞什子白君朔,三日下來,我要是白君朔早就跑了,哪還能留在蘭芝縣被人挖出來啊。”跟他蹲在一旁的黑衣青年啃了口瓜,表情不屑地說道。
“就是說啊,哪像我們早已看穿一切,只是酷暑難耐,在此吃瓜避暑而已。”
兩人會心一笑,繼續吃瓜。
“話說小弟初來乍到,俞兄可否為我解惑,那老者口中所謂‘無緣’‘有緣’是何意?小弟看了半天,硬是沒琢磨出門道。”黑衣青年納悶道。
“你這就不懂了吧,雖說常人但凡植入道種便能踏上修行,但身康體健者比之身弱體虛者自然更佔優勢,畢竟植入道種時是要消耗佈道者一定法力的,而前者比之後者更省力,並且道果成熟的時間也會縮短不少,再有便是,自道果中分出道種也要損耗小部分修為,誰不希望自己的衣缽道種傳的是資質上佳之人呢?”
“而放眼天下,身康體健者無不是家境優渥,而身弱體虛者往往出自貧寒之家,是故這有緣無緣,說到底不過是有錢沒錢罷了。”那白衣青年搖頭笑道。
“難怪那老者只是看一眼就說有緣無緣,我倒是有什麼秘術,原來如此。”黑衣青年恍然大悟。
“你再看那老者的舉動,有錢的給銀兩他收,沒錢的給農產獵物他拒收,這裡面油水可不少,一個金服七品執事在此看門,自有其道理。但要說起最大的油水還不是這個,這不,你看,最大的油水來了。”
黑衣青年朝白衣青年努嘴的方向望去,但見此時一群青年、中年爭先恐後躍上山來,在山坡上一陣逡巡,見著一人招手,才向山門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