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姐……”
凝望著臺上的麗人,少年心情激動。
依稀間,那道兒時古靈精怪的女孩的身影,與臺上恬靜如蘭的女子重疊。
時光彷彿回到了昨昔。
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六歲被同窗霸凌時的那次解圍,也許是七歲臥病在床時的那碗藥湯,也許是八歲天寒地凍時的那床新被……
他便暗暗發誓要刻苦讀書,用最短的時間成秀才、成舉人、成進士、成狀元,用八抬大轎風風光光迎娶她過門,守護她一生,讓她做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今日,他做到了!
他再難控制住感情,腳步一動,就要向她大步而去,不顧禮儀將她擁入懷中。
“呵呵呵……哈哈哈……”
突然,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笑聲越來越大,迴盪在空曠的喜堂中,放肆得可怕。
望著喜堂上兩串紅燈籠下笑得前仰後合、花枝亂顫,無比放肆,甚至於癲狂的韓清夢,白君朔驚愕地頓住了腳步。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呢,白君朔,等得我好苦啊,你可知,為了等你道田中的道果成熟,這十年來,我按捺住了多少次忍不住向你出手的衝動嗎?時至今日,總算是等到你的九顆道果成熟了。”
“只待摘取了你的九顆道果,我便能晉升八品,再以秘法相佐,你之後天道田便會屬於我!”
說到激動處,韓清夢一把扯下紅蓋頭,伸出粉嫩的舌頭,舔舐起嬌嫩的紅唇,美目霎時變得貪婪和凌厲,盯著白君朔的目光,如同豺狼盯著獵物。
直盯得白君朔毛骨悚然。
“不,你不是夢姐,你是誰?!”
望著言談舉止與往日判若兩人的韓清夢,白君朔腳步顫顫後退,不由抱住了頭,眼珠亂顫,瞠目望著她,難以接受,只感眼前一幕如夢似幻。
“我當然不是你的夢姐了,我是韓清夢啊!山雞也想配鳳凰,你不過我韓家買來的賤奴,也妄想娶我為妻,也不撒泡尿照照鏡子,呵,可笑至極!”韓清夢掩嘴輕笑。
“哈哈哈……”
在座二十多位韓氏年輕子弟彷彿被戳中了什麼笑點,鬨堂大笑起來,神情中滿是掩飾不住地譏嘲。
“清夢說的不錯,區區一介肉田,供人摘取道果的玩意兒,也配痴心妄想?”
“跟他廢什麼話,趕緊開始吧,我已經按捺不住想要摘取屬於我的道果了。”
“急什麼,在場二十多塊肉田,還怕差了你那份?再說了,誰摘取誰的道果,早幾年便各自預定好了,你那份不也在嗎?”
喜堂頓時變得熱鬧,倘若不聽他們的對話,只看喜堂張燈結綵的佈置,不知道的還以為正在鬧婚呢。
“不,假的,不可能,你等騙我,我要去找先生!”
跟著白君朔一道進來的同窗中,有人跌坐奔潰,連滾帶爬朝大門方向跑去,然而沒跑幾步,忽然身子一軟,竟渾身使不上勁,癱倒在地,手摳著門面垂落。
彷彿病毒傳播一般,陸陸續續有人軟倒下來,直到所有人都軟倒在地。
白君朔還不待說什麼,忽然也感到渾身力氣飛速流失,勉強用手扶著木柱單膝跪地,才沒有癱倒。
“是……是酒,有毒!”
有人用低沉壓抑地聲音叫道,點破了關鍵。
原來一切早有預謀,進門前喝的酒下了毒。
“時機已到,開啟這場盛宴吧!”
韓氏子弟中,有人撫掌大笑,躍躍欲試。
二十多位韓氏子弟爭先恐後,趕離席位,有人乾脆跳上几案,手舞足蹈,振臂歡呼,一時間宛如群魔亂舞。
“為天地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