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這根本是強詞奪理!”
“沒有,我的界定,你根本沒有聽清楚。”木昭凡面無表情道,“每一個字都藏了殺機,你未來要面對很多文書,稍有不慎,就萬劫不複。”
木安安心中“咯噔”一聲。
失之毫釐謬以千裡,文書上的字,確實一個都不能忽視。
木昭凡看向失落的孩子,心也跟著慢慢沉到谷底——就是這個程度嗎?
“但是……”木安安忽而抬頭,嘴角上揚了一個陽光的弧度,“這世上還有一種,詭辯之法。”
木昭凡在心中點頭,表面卻不動聲色。
“那你說說,如何詭辯?”
“二哥剛剛只是說試試的那一次不做懲罰,但也沒說往後就要懲罰,未知便是沒有,沒有半個字能夠證明的,我為什麼要接受懲罰呢?”
木安安頓了頓,“二哥是一方霸主,自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麼會用沒有說過的話去為難一個小孩子呢?”
這邏輯。
他竟無法反駁。
“可以,那你晚膳也別吃了。”木昭凡笑意更深,“剛才只說讓你吃番茄,別的什麼都沒說,未知便是沒有。”
木安安彷彿被擊中了一樣地站在原地。
糟糕,比不過,二哥是個老狐貍。
“二哥,我錯了,我回去就抄《春秋》。”
小小的孩子站起來,她拿著三個骰子和骰盅,一步一頓地走到門口。
那小而圓的身形,彷彿帶著無邊的落寞。
彷彿鬥轉星移,滄海桑田,都不能消減她內心的孤獨。
木昭凡覺得可笑,他見沒有旁人,便朗聲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小蠢貨。
“二哥!你為什麼笑!”木安安惱羞成怒,本就不甘心,還被嘲笑!
“因為開心,就笑了唄。”木昭凡用袖口擦擦眼角的淚,那股痞子勁兒都消失了,轉而出現些許柔媚妖冶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