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們還是一起走吧,水族館的人越來越多了。”季晏亭將相機放進雙肩包裡,有些緊張地捏緊揹包帶。
“你在……撒謊?”
少年眼神飄忽,手腳極其不自然,他從小就這樣,一撒謊就有各種小動作。
彷彿在短短的一瞬間患了多動症。
“沒、沒有啊……”季晏亭更加不自然。
“少來,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包括我到你家的原因?”燕鹿敏銳地感覺到不同。
他從一開始就不對勁,一直在逃避談到那個問題,燕鹿嘆息一聲,“好了,別鬧,走吧。”
季晏亭只一個眼神,她就瞭解了全域性。
自己養大的孩子,知根知底。
“嗯。”
少年眼眶微紅,他拍拍肩膀,示意姐姐跳上來。
“不用了,陰差都知道我在哪兒了。”
恭喜燕鹿獲得【真·自我放棄】成就。
“廢話少說,快點!”
少年的嗓音沉穩霸道,不容置喙。
幾秒鐘後,他滿意地感覺到肩上一沉。
“走了。”
夏日的風帶來所有暑氣。
燕鹿老老實實地待在少年的腦袋上,還哼著小曲,心情不錯——反正要走了,借用一點點陽氣,應該可以被原諒。而“坐騎”季晏亭,則一臉陰沉。
如果有人遇見一個長得白白淨淨帥氣十足的少年,垂頭喪氣地走在大街上。
那不是因為失戀了,那是因為他姐姐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那你要起訴我父親嗎?”走了許久,離開了所有公共汽車站牌,他繼續走。
“我舉目無親,誰幫我起訴啊?我自有方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