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地看,像個小小的碉堡。
“你怎麼膽子也這麼小啊。”燕鹿輕笑著,湊到那個團子旁邊。
“嗯?”
季晏亭探出一個頭來,憋得滿臉通紅,“姐姐?”
“剛剛很害怕?”燕鹿笑了,她隔空摸了摸小少年的頭發。
“那是屍體吧?姐姐的?”
他只看了一眼就避開了,卻還是瞥到一個影子——半身的血,很嚇人很慘烈。
“別怕了,我這個鬼你都不怕,還怕我的屍體?”她扮了個鬼臉,兩顆虎牙煞是可愛。
“可是……為什麼姐姐……”
“你想說……死得這麼慘嗎?”燕鹿輕笑,“不是仇殺,卻是他殺,我出了車禍,腦袋沒被碾扁就不錯了,哈哈——剛剛是陰差來找我,讓我回去呢。”
少年一聽,什麼也顧不上,他掀開被子,還有些委屈,濕漉漉的眼眸中全是害怕,“姐姐不要走!”
“嗯,暫時不走,還要等我們小晏亭長大成人呢。”
可惜她是孤兒,死了,也沒人在意,無人問津的過往與未來,怕是也只有幾個患者和這孩子記得她了。
活得真有些失敗。
“那姐姐不許走!”
咔噠。
“晏晏,你在說什麼呢?和誰說話?”恢複平靜的季太太端著水果走進房間。
燕鹿搖搖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沒有人,我只是在背課本劇上的臺詞而已。”季晏亭說著,站起來,“媽媽,外邊出什麼事了嗎?”
他比較關心的是姐姐的屍體,會怎麼樣……
“沒事的,你暫時別出去,多看看書,一會兒能吃飯了,媽媽就來叫你,好不好?”季太太揉了揉小少年的腦袋,笑得很是溫柔。
“好的。”
燕鹿轉過頭去——礙眼的人事,眼不見為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