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元歸,你來打仗,每次都是抱著必死的心思麼?”婉兒低聲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忽而放鬆了不少。
“回答我。”她懶得猜測,也懶得拐彎抹角。
“是。”
“你這樣如何打勝仗?要死至少要把所有敵人都斬落馬下才行!你這是在幹什麼?”
“只有掙紮著拼命地活下去才行啊!陸老將軍不是如此的麼!”
姑娘很是激動,她說完,就抓著一旁的書架深呼吸。
“我爹?”陸元歸有些無措,此刻的心情就像是背錯了兵法,被阿爹吊在椅子上揍一般。
“我很喜歡你爹,所以放棄所有任務,掙紮著來看看他老人家的兒子,究竟是多麼優秀的人。”
“但是……”
“你太令人惡心了。”
婉兒掀開營帳,在姜遙驚異的眼神中,走向了臭氣熏天計程車卒營帳。
啊,那裡邊的男人是都不洗澡嗎?真是太惡心了,跟陸元歸一樣惡心。
姜遙拿著洗幹淨的水壺走進去的時候,看見男子正伏在案上,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神情可怖。
“戰少……”
“滾出去。”
“你還好吧?”
“給老子滾出去!”
“好好好。”
真是小孩子心性,大戰在即,還這樣發脾氣。
那婉兒姑娘似乎幫了倒忙,真令人煩躁。
就跟今晚這過於圓的月亮一樣。
又是十五。
“垃圾,惡心,懦弱鬼!”
婉兒拿著匕首,挖著草根,肚子還在咕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