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潔回眸,只見那陰柔的少年正拿著蠟燭,站在他將要完成的山路圖旁邊,笑得天真無邪。
“你放下!”他微怒。
“你先把茶壺放下!”上官陽沒在怕的。
“你先放!”楚潔怒到將要把茶壺捏碎了。
“還是大哥先放吧,萬一我放的時候,不小心把燭油滴到畫上了呢?”她輕笑,眸中是森森的冷,“一滴水不足以撲滅爐火,但一滴燭油足矣毀滅這幅畫。”
楚潔把茶壺放下了。
見狀,上官陽也很識好歹地把畫放回了原位。
他三兩步走到小個子的少年身邊,捏著少年的衣領,“你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不就是幫宋月姑娘送柴火咯。”她毫不在意地回答,坦坦蕩蕩,似乎正穩穩地站在地上。
但實際上,上官陽只是腳尖踮著地,根本著不上勁兒。
要窒息了,這位大哥。
屋內確實很暖和了,楚潔眉心一擰,倒也不再追究。
那孩子顫顫巍巍地從桌子底下鑽出來,“老大,我能不能……去解個手……”
“大哥,你看你都嚇著孩子了。”上官陽輕嘆,隨手拿起放在一邊的掃帚打掃剛剛製造的塵埃。
“去吧。”
“謝老大!”孩子長長地舒了口氣,連忙跑出大堂。
不過她沒有離開,只是找了張凳子,坐在楚潔案桌前一尺的距離,看著高大的男人,時不時點點頭——果然養眼,這樣貌當山匪,真是浪費了。
對於匪首來說,把一個來路不明的家夥放在身邊,對寨子裡的人是很安全的。
楚潔也就隨她去了。
但對方時不時露出老母親般慈愛的微笑是怎麼回事?
要不是這人沒有什麼逾矩的舉動,他就要罵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