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自己選的,若是捱不過,便也聽天由命吧,老臣告退。”
上官陽:“???”
老東西把她弄成這樣,就直接走了?莫非,這人本就是帶著殺意來的?
一會兒,她哭累了,身子像是灌了鉛一般重,娘親哭得厲害,眼睛很紅,她努力地伸出手,張開五指,捧住她的臉。
“陽兒?”皇後瞪大雙眼,看著痛苦的嬰孩,淚又是大滴大滴地落。
不到兩個時辰,上官陽已經汗濕了三套衣衫,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剛出生的嬰兒,身子裡本就沒有多少汙穢,竟要遭受這般折磨。
很想睡。
但是很疼,很疼。
疼到眼睛也閉不上。
皇後一直守著孩子,也不讓別人靠近,夜涼如水,華清宮還是悽清得很。
有了“皇兒”,皇上也還是不來,留不住的,終歸留不住。
“陽兒,往後這宮中,處處兇險,時時危機,可——”
說了一半,皇後愣住了,隨即搖了搖頭,怕是瘋魔了,竟和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說這些,她也聽不懂罷。
大概……聽不懂的。
那孩子的眼眸清澈卻堅定,不似先前看見的庶子模樣,倒像個久居幽林的隱者,睿智中帶著清明。
躺在小床的上官陽,感受著銷魂蝕骨的疼痛,只想感嘆一句“媽耶刺激”。
但這不是任務的開啟方式吧?啊?
翌日清晨,嬰孩終抵不過睡意,失去了意識,大體是習慣了疼痛,也止了汗。
皇後也定了口氣,正準備洗漱用膳時,小監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