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飯食拿進來吧。”瀝塵揚聲道,繼而又壓低了聲音,“陛下,還好麼?”
“有些暈,朕先去梳洗一下。”
話音未落,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已消失無蹤,徒留一扇窗子在空中瑟瑟發抖。
“公子,今兒個有陛下愛吃的小黃魚。”烏三烏溜溜轉著眼睛,還沖著瀝塵眨了眨眼。
“與我何幹,放下東西就走,利落些。”他冷著臉,卻悄悄記下。
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雲水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兩眼放光。
“陛下,吃菜,瞧我做什麼?”
“朕記得有個詞兒……叫秀色可餐。”
“愛吃吃,不吃滾。”他將一條小黃魚摔到雲水煙的碗裡,依舊冷著臉。
“哎……瀝塵最近都聽不得實話了。”她笑呵呵地夾起小黃魚,輕嗅。
晚膳後,她揮別瀝塵,去了占星閣。占星閣無人,欽天監無權前來,這兒只是她的靜心之所罷了。
她離夜空很近,彷彿,手可摘星辰。但今晚,占星閣多了一人。
“錢小哥,你怎地來這兒了?”暗衛都攔不住的麼,還真惱人。
“一時鬱結,了無睡意。”齊燕太子沉聲道。
“認床?”
齊燕太子本名錢未寒,不知齊燕王是如何想的,這名字,當年她也憋了許久才沒笑。
姑娘星眸璀璨,他瞧著,只覺得恍如初見,“也許。”
“聽聞小貍要立後了?”齊燕太子問著,那聲音平靜得像來自井底。
“然,錢小哥要留下捧場麼?”她輕笑著,隨口一問。
“不了,往後,只要小貍開口,我必定趕到。”齊燕太子輕聲道,他不想瞧見雲水煙一身紅妝,對著他人巧笑嫣然的樣子。
市井傳言是華西女帝苦求琴師不得。
總感覺……家養的白菜自己拱了豬。
鬱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