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一炷香後,兩人坐上了擺渡人的小船。
“姑娘,你這麼快就過來了?藥採齊了嗎?”老人家搖著船槳,隨口一問。
“嗯,苦鳶生在雨後,因而採集不算麻煩,上了東岸,基本連片都是。”她淺笑著,將唇抿成了蓮葉的弧度。
“南瓜,我們一會兒先去瞧瞧情況,若是草藥不夠,我們再去採集一些。”她拿手肘撞撞發呆的玉琳琅,挑眉。
苦鳶是華西特有的草藥,對於瘟疫的預防、治療都有奇效。
“好。”他應聲,嗓音還有些沙啞。
“哎,兩位,到了,在路上要多加小心才是。”擺渡人再三叮囑,把船靠了岸。
在兩人走後,船家摸摸鋥光發亮的腦袋,苦鳶……不該是一片片生長的,這姑娘是在夢囈嗎?
“南瓜,你破費了。”她拿著一籃子曬幹的苦鳶,有些滿足,假意心虛道。
“這草藥本就是為了陛下采的,陛下不必客氣。”
“真的?”
“是。”
“那……我們便去瞧瞧吧,也不知那些難民住在哪裡……”
“在遠離吳江的一片荒地,屬下去瞧過,是個好的棲身之地。”玉琳琅說著,伸手將雲水煙額前掉落的碎發理了回去。
淡淡的安魂香味道沁入鼻翼,她本能地躲閃,“既然南瓜知道,那快些帶路吧!”
說出來不怕丟人,她一路來吳江,都是靠人帶路的。
不然早死街上了。
“前邊有一片泥地,陛下小心。”他柔聲道,把鬥笠遞給雲水煙,“有些曬,陛下將這個戴上吧。”
“喚我小雲即可,莫嚇著了百姓。”
“嗯,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