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什麼人呢,喜歡稱自己為奴,他這算作什麼?虎落平陽?”雲水煙說著,覺著不對勁,似乎……罵自己為犬了。
半晌,瀝塵才回到房間。
一步一艱難。
“瀝塵,你可算回來了,朕都要疑心你昨晚喝了十盅湯了。”她敲著漢白玉的桌面,頗有興師問罪之感。
“陛下說笑了。”
“朕最後問你一次……”
“什麼?”他依舊披散著青絲,如同逃難的災民。
“你可願找尋生命最初的大飛揚?”她輕笑著,給自己倒了杯茶。
“那是何物?”
“便是,從此坦率到捧著心交談,沒有欺騙,丟棄隱瞞。”她挑眉,“不知瀝塵可敢?”
瀝塵突然笑了,他已沒有什麼可失去,不曾期許,便不會失望。
“有何不敢?”少年雙眸透亮,彷彿回到了那個敢怒敢言的年紀。
“那便好。”雲水煙暗自鬆了口氣,這事兒還是有轉機。
“陛下,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碧螺春的味道很濃鬱,淡淡的苦澀之後,是綿長的甜香。
“那茶,已經兩個周天未換了……”
“噗!”她本是嘗了第二口,還未吞嚥,便全數噴出!
這噴的,不偏不倚,正好瀝塵一臉。
茶水混著口涎,在他臉上肆意地流。
“哇哈哈哈哈!!對不住對不住!朕不是有意的!”她連忙拿袖子給瀝塵擦了擦。
瀝塵,已經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