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冬暖夏涼吧。”陶枝很明顯地移開了視線——他自己也不知曉這玩意兒是怎麼個操作。
陶家的男子,自生下來就會在體內植入命之源,那是從火山口和寒潭裡挖出來的兩塊相剋相生的東西。
很容易反噬,只有遇上了值得共度一生的人方可移出體內。祖先希望陶家的人痴情,於是想出了這麼個自損的法子。
窗外,烈日當空,但不知從哪裡飄來了柳絮一樣的東西,紛紛揚揚,她伸手去接,那東西落到掌心就化了,涼涼的是雪。
沒有雲,卻有雪。
“盛夏,倒是開始下雪了。”
這天氣,應該是冤死了不少竇娥吧。
血濺白練,六月飛雪,大旱三年。
“水星人不喜歡炎熱的天氣。”陶枝輕聲說,他也接了一朵雪花,那雪卻沒有化,而是牢牢地貼著他的掌心。
“怎麼可能,水星離太陽這麼近,居然不喜歡炎熱嗎?”
“嗯,你剛剛離那個喪屍那麼近,還不是不喜歡他。”陶枝隨口舉了個例子,卻有種心驚肉跳的惶恐,差一點,他就說“你離我那麼近,是不是喜歡我”這樣的話了。
遙遠的,寒冷的一片銀白中,一枝紅梅傲然開放,還有幾分溫柔。
“這不一樣,夜深了,把門窗鎖好,你失血過多,先休息一會兒。”她很自然地扯出了一旁備用的竹蓆。
“就幾滴血,小題大做。”
“我不知道水星人有幾滴心頭血,反正人類是不多的。”她趴在席子上。
不一會兒……
“媽耶這塊石頭燙死了。”
陶枝:“……”
他默默地翻了個身,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皇宮假山處,林安站在那裡,一臉漠然,“你們來做什麼?”
“自然是問你大將軍的事,如實說,我們都好交代。”
“我不知道——我已經是個廢人,大將軍讓我在這邊帶著回憶養老的。”他說著,測謊儀竟沒有絲毫的動靜。
“這機器怕是壞了,大將軍從不放棄任何一個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