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蘭,你可算來了。趕緊過來幫幫大哥求你嫂子原諒我,還有初禾。都怪我,之前做了太多的事,她們母女都不相信我了。”
候大強催促著妹妹候大蘭。
候大蘭穿著一件藍白色的裙子,腰間的肉都凸了出來。
那張又圓又胖的臉上塗了不少粉,嘴也畫成了血盆大口。
脖子上掛著一條金項鏈,耳朵上也戴著金耳環,那粗短的手指上也戴了兩枚金戒指。
整個一暴發戶的形象。
她一來就瞪了候大強一眼,“你還知道你做了些糊塗事?要是我,我也不會原諒你。”
話這麼一說,又立刻看向譚清蓮,“嫂子,我哥是不太靠譜,但他昨天給我打電話也說了他不會再去賭了。你們倆都結婚十多年了,都說夫妻過日子,不打不親,不罵不愛。床頭打架床尾和,都是一家人,哪能一直生氣啊?”
“我哥是沒本事,可他來了你家,還是掙了些錢還了債,也供初禾上到了大學,沒功勞也有苦勞。嫂子你是個女人,也要體諒一下男人在外面賺錢的辛苦。”
候大蘭是個會說的,幾句話就把候大強的功勞給擺到明面上來了。
也把候大強打譚清蓮的舉動說成了夫妻過日子會産生的摩擦。
而且候大蘭句句說到譚清蓮心坎上了。
程初禾爸爸在世時看病欠的那些債,還有她上學的學費,都是候大強還的,出的。
正因為這些事,譚清蓮對候大強才一味的忍受,忍讓。
譚清蓮性子本就軟,根本說不過候大蘭。
站在那裡,完全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呵,姑姑說的真是輕巧。他把我媽打得進了醫院,就是親,是愛嗎?這些年,他對我媽有過一個好臉色,說過一句體貼話嗎?姑姑跟姑父生活美滿,沒有經歷過這些家暴,自然是體會不到我媽的痛苦。他是還了債,供我上了學,難道因為他做了這些,就應該對我媽拳打腳踢嗎?”
程初禾一字一句,“如果是因為錢,我可以把他給我們的全都還清。從此,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
“初禾,你在胡說什麼?”候大蘭不悅,“他是你爸爸!”
“我爸早死了。”
“你……你這孩子怎麼能這麼說話?難道你就真的希望你媽跟你叔離婚?你知道你這叫什麼嗎?叫忘恩負義!”
“為了我媽後半輩子的安然無恙,我寧願做個忘恩負義的人!”程初禾毫不退讓。
譚清蓮沒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會這麼倔強,還說出了這樣的話。
她意外,也心急。
其實候大強來求她原諒,跟她保證的時候,她就心軟了。
她這個年紀,先是死了老公,現在再離婚的話,指不準別人在背後怎麼戳她的脊樑骨呢。
候大蘭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這個程初禾膽子怎麼變得這麼大,竟然敢說出這種話來。
真是氣死了。
突然,一直沒說話的候大強一下子跪在了譚清蓮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