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於湉也收回瞭望向女主的視線,垂著一個小腦袋看起來很是可憐。
雙手在胸前絞著,一副很是不安的模樣。
遠塵看著於湉,眼中晦暗不明,最終重重地談了一口氣,“罷了,若是你想留在寺中便留下來吧,只是…”
“只是什麼?”於湉猛地抬起頭看向遠塵,眼中充滿著熱切的希望。
遠塵本想說出口的話一噎,心中騰出一種莫名的怒火,也不知道是對誰的。
“只是…你必須化作仙草的模樣留在那盆栽之中。”
“嗯嗯,好噠~”於湉嘴角咧開,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聖僧…你真的是太好了。”說著,於湉開心地忍不住上前一把抱住了遠塵的身體。
在感覺到遠塵的身子的僵硬之後,於湉的眼中閃過意思狡黠的笑容,然後若無其事地將遠塵松開,單純地看向遠塵,“那…聖僧,你可以每天將我待在身邊嗎?”
說完,於湉像是意識到自己可能說錯話了,腦袋又低下來,雙手絞啊絞,“我的朋友們都生活在山腳下,下山一趟需要耗費很多的靈力,而在這邊我認識的人也只有聖僧您了,所以…您能夠帶著小青嗎?小青保證一定不會給聖僧添麻煩的。”
遠塵墨眸看著於湉,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最終才發出一聲輕不可聞的嗯字。
——
“陶子。你待在這裡這麼久,久不覺得無聊嗎?”
於湉雖然答應了遠塵恢複原形待在他的身邊,可是沒說自己的靈體和身體不能分開來呀,這不…乘著遠塵做早課的時候,於湉用靈體偷偷地跑了出來,用手戳了戳陶子十分敏感的咯吱窩。
“哎哎哎,好姐姐,說了多少次了不要撓陶子的癢癢,陶子最怕癢癢了,你別撓啊。”陶子還沒有修成人形,自然是動了的,只能任由於湉蹂躪。
於湉雙手托腮,坐在石凳上面,看著桃樹上面快要落盡的桃樹,懨懨地說道:“陶子,你還沒有回答姐姐我的問題,你真的一點都不無聊嗎?”
陶子扭動了一下身子,很是疑惑地問道:“無聊是什麼?”
聽到陶子的話,於湉的嘴角一抽,所以。她這是白問了是不是。
“就是每天不知道做什麼事情,想要找一些事情來做,可是就是找不到的那種感覺。”
陶子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不會呀,我每天有很多事情來做的,醒過來的時候就忙著數地上的螞蟻,要知道的啊,一旦螞蟻開始多了起來的話,他們就會到我的樹幹上面打洞,等到洞多了,我也就死了,所以為了這種情況發生,我每天都要控制自己為數不多的靈力來抵抗螞蟻在我的身上做窩,還有吶…”
於湉嘴角一抽,額頭上滑下三根黑線,“行行行,好了,陶子,我瞭解了,我就不應該來問你,對了,今天你的螞蟻數完了沒有?”
陶子也是單純,聽到於湉的問題,無比耿直地搖搖頭,“沒有,今天的還沒有數完呢。”
“行。那你繼續數吧,我還有事,我就先走了。”說完也不等陶子反應過來,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了陶子所在的庭院。
這些天,沒有了軒轅澈的遠塵,生活變得越發的無聊了起來,每天不是功課就是武功或者是一整天基本上都待在書房裡面,這敬亭寺的和尚也是知道遠塵的性子,沒有什麼大事情發生的話是不會來打擾遠塵的。
因此,於湉這些天真的是過的無比的無聊,原本想找一下陶子來互訴衷腸,卻沒想到陶子就是一個沒有開竅的桃樹,真的是…
於湉又無聊地在敬亭寺裡面隨意地走了走,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本體身上。
“遠塵師叔…您要出去?”
嗯?
聽到這個聲音,於湉原本還昏昏欲睡,瞬間被驚醒,抬起頭看向房間來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遠塵的書房中多出了一個人,這來人還是於湉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正是當初在敬亭寺門口遇見的小和尚。
遠塵手中捧著一本醫術,輕輕地點點頭,“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寺廟裡面的事情就全部交給你來全權主持,這些年來,你做的很好。”
“不…不行的,我做不來的,這些年…若不是遠塵師叔留在寺廟裡面,我肯定是做不來的。”小和尚眼中盡是焦急,這種態度讓於湉心中有些奇怪。
根據原主當中的記憶,這些年遠塵下山為那些病人醫治的次數不在少數,按理來說,遠塵只是下山而已,為何要露出這麼一副遠塵再也回不來的表情?
“清遠!”
遠塵放下手中的醫術,冷冷地看著小和尚,“你要相信自己。”
清遠搖著頭,喃喃到:“不行的不行的,師叔,我做不到的。”
“這一次我非去不可,你不必再說。”說罷,遠塵重新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醫術,看了起來,“好了,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你現出去吧。”
清遠猛地抬起頭看向遠塵,嘴巴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些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哦,轉身離開了書房。
於湉這個位置剛好能夠看到小和尚臉上的表情,於湉小小地糾結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心中那種詭異的感覺,小和尚的臉上竟然充滿了淚水,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