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下還修葺了石桌石凳,桌上還擺著一戶涼透了的茶,可見這院子的主人是有多喜歡飲茶。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原主是靈草的原因,當於湉的手輕輕地撫上桃樹的樹幹時,竟然感覺到了手掌下桃樹輕微的顫抖。
“別別別…哈哈。別摸我。”一個小孩子的聲音突然出現在耳邊,將於湉嚇了一條,連放在桃樹上的手也下意識地收了回來。
“誰?誰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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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小僧將於湉帶到地方之後並沒有立馬回到門口,而是來了另外一處的院子,這院子到是比之前帶於湉去的院子小了許多。
此時,院子的門口有兩個穿著便衣的人守在門口,但看那形態和站立的姿勢,可見這並非是一般人。
兩人見到小僧,到是沒有阻攔,隨意地掃了一眼,便又看向其他地方。
院子裡面,同樣也栽了幾株桃樹,石桌旁,只見一男子穿著素白的衣袍,如墨的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背後,微風拂過,調皮地撩起男子的長發,讓原本素雅寧靜的畫添上了一抹活力,此時男子手執黑棋,如玉的手,與棋的黑形成鮮明的對比,越發顯得男子出塵脫俗。
只見男子的對面同樣也坐著一男子,手執白棋,單手托腮,桃花眼隨意地眯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讓人看不懂他此時真正的情緒。
小僧的腳步聲似乎將兩人驚起。
只見那白衣男子瞧了一眼小僧,慢慢地將手中的黑棋放入棋盒之中,“遠塵無才,這一局,遠塵輸了。”
黑衣男子用桃花眼淡淡地撇了一眼不遠處站定的小僧,然後撇撇嘴,伸手將棋盤之上的棋用力地一推,像是耍小孩子脾氣一般,“不行不行,遠塵,你是故意的,這棋明明還能下下去的。”
遠塵淡淡地看了一眼黑衣男子,沉聲說道:“皇上你想做什麼?”
黑衣男子的動作因為遠塵的話而停了下來,這次變為雙手托腮,一雙桃花眼像是在放電一般,對著遠塵眨了眨,伸出一隻手想要戳一戳遠塵的胸膛。
然而,卻被遠塵一個動作躲開了。
黑衣男子撇撇嘴說道“若是遠塵帶上我的話,那我就不追究。”
遠塵緊盯著黑衣男子,半天沒有說話。
若是此時於湉在這裡的話,肯定會忍不住意淫一下的,一黑一白,一冷一熱,嘖嘖嘖,激情滿滿有木有。
兩人對視了許久,最終還是黑衣男子敗下陣來,“好嘛好嘛,我就在這裡等你,你可要快些回來。”
這話說的,像是遠塵即將外出的丈夫一般。
遠塵到是沒有覺得有絲毫不對勁的地方,對著黑衣男子點了點頭,然後走向小僧。
小僧從進來之後,就一直待在不遠處,像是一根柱子,眼觀鼻,鼻觀心,他本就是跟在遠塵師叔身邊學習的和尚,這一次去門口掃地,也是遠塵派給他的一項任務,說是能夠鍛煉心性,雖然他到現在還不是很明白大門口掃地怎麼能夠鍛煉心性。
至於眼前的這一幕,小僧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皇帝每一年的這個時候都會來敬亭寺小住幾日,這幾日幾乎是每天都會拉著遠塵師叔下棋,就連跟遠塵師叔說話的時候用的也不再是“朕”,而是我。
而遠塵師叔這幾日也是會在敬亭山等候,仿若約定好了一般。
這讓小僧對自家師叔越來越欽佩起來,那可是皇帝唉,竟然能夠自家遠塵師叔做朋友,這是普通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嗎?肯定不啊,反正他就做不到。
就在小僧跟在遠塵身後胡思亂想的時候,不知何時,走在前面的遠塵停了下來。
小僧一個急剎車這才沒有直直地撞到遠塵身上去。
“師叔…”
“你先去吧,我獨自進去便可。”
小僧的抱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便聽到自家師叔如此說道,心中一驚,卻還是對著遠塵恭敬地行了一個佛禮,然後轉身離去,嗯,繼續掃地去。
遠塵看著小僧遠去的背影,墨眸閃了閃,不知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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