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覺得他自己其實就是在虛張聲勢。
他給周瑜看的那些東西，別說一兩年，就算是三五年甚至十來年，也不一定就能夠成為現實。
因為它們當中很多，真的僅僅只是個理論和設想而已。
不過倒是託紀衡是個大忽悠的福，毛玠和周瑜的談話非常順利。
紀衡將之稱為知識的力量。
“知識是對付文盲的最好方式。”
毛玠：“……”
關於這事，他已經不想搭理紀衡了。
搞定了周瑜的事情之後，他們下面最重要的事情大概就是袁紹了。
袁紹從冀州出兵，曹旭這裡也沒耽擱，除了原本就在兗州的趙雲之外，她有讓徐州的曹仁派遣兵馬增強趙雲的力量，之後自己親自率領大軍趕赴前線。
袁紹這次也是親自來的。
畢竟打青州不是小事，即便袁紹知道此時青州是由曹旭代替曹操管著，但曹旭其他不說，幹架的本事還是不容小覷的。
可就在曹旭臨出發前，丁氏那裡又傳來了不好的訊息。
曹嵩去世對丁氏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她畢竟也上了年紀，吃不下睡不好，心情就更別提，這麼折騰下來，整個人都憔悴虛弱了不少。
要說這本該是有兒女陪伴的，但因為曹操不在，所以曹旭要肩負起兩個人的責任，因此她也並不能時時陪伴丁氏，每日看望一下，說幾句話，已經是曹旭所能夠做到的極限了。
曹操就更沒法指望，畢竟他為了給曹嵩守孝此時是住在城外的，往來就十分不便，再加上守孝的人本就該老實待著，四處走動，每日城裡城外的跑也不像話嘛。
可這次丁氏病了，曹操倒是必須回來的。
畢竟死掉的那個是爹，但病了的這個也是媽呀。
這天下哪有母親病了還不許兒子回來照顧的道理呢？
曹旭擔心丁氏，曹操也只能對她說道：“青州還有我在呢，你安心處理外面的事情，不要太過擔心家裡。”
曹旭搖頭：“怎麼能不擔心呢。”
年輕人若是有哪裡不好了，找個大夫也就能解決問題了，可對於上了年紀的人來說，情況可沒那麼簡單。
曹旭才剛剛失去曹嵩，她這些日子時不時就會想，曹嵩活著的時候，她其實可以更加盡心，也可以做更多的事情，花費更多的時間陪伴他的，但她最後其實都沒有做到。
只是當時覺得，自己已經盡力了，實際上事後想起來，很多事情都是後悔的。
“我不想……再那樣了。”
“那麼你想怎麼樣？”曹操問她：“袁紹已經帶著大軍前來，我不能去應戰，若是你也不去，這是想要幹什麼？！”
他嘆了口氣：“來福，走到我們這一步，很多事情就已經身不由己了。”
尋常人還能說一句，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那樣做！
但他們是沒有資格說那樣的話的，因為那樣的後果太嚴重，不是任何人能夠承受得起的，因此，這才是真正的身不由已。
曹旭看著他，幾乎要落下淚來：“我的母親病了，我卻不能在她身邊陪伴她，這難道是做兒女的本分嗎？”
“但這是太尉該做的，也是驃騎將軍該做的，最重要的是，青州數十萬計程車卒，他們家中有年邁的母親嗎？難道他們也可以像你一樣嗎？來福，這件事情上的道理是不需要我對你講的。”
因為曹旭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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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清楚自己所肩負的責任，也清楚那樣的後果。
見曹旭低頭不語，曹操也只能重複一句：“母親這裡有我照看呢，你為我們守好前方，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因此曹旭到達兗州的時候，其實臉色也是不好看的。
她心中憂慮，心情自然不好，因此也擺不出什麼笑臉來。
好在大家也都聽說了他們家中的情況，畢竟曹操的動向在臨淄是有人每天關注著的，曹操回到家中，大家自然都知道了。
因此丁氏的情況根本瞞不過大家，所有人都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