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衡哦了一聲,雖然乖乖回到位置上坐下了,但怎麼看他那個表情都是不放心。
曹操也懶得再解釋,而是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說什麼了,父親那邊我自去勸說,只是我今天既然叫你過來,就是想把話都說清楚的,若是能談妥,那麼日後當然都好辦,若是沒有那麼就當沒這回事,你也當我今天的話都沒說過。”
聽到這個,紀衡立馬乖乖坐正然後眼巴巴的看著曹操,一副認真聽講的乖寶寶模樣。
曹操說道:“其他不談,你既然對來福有心,想來很多事情我是不必再問一遍了,可我要說的是,來福的志向你也知道,那麼就算成親了,她恐怕也是難以安分留在家裡做個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的。”
紀衡點頭:“這個沒問題啊,我不介意,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她若是不願意,家裡事情我擔著,父母我來孝順,如果有孩子,嗯,孩子我來帶,她想打仗都可以去,我不攔著的。”
見曹操聽著這話的表情怪怪的,紀衡想了想試探著說道:“那個,我是說真的,而且,你也別擔心孩子的問題啊,來福說要就要,說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這個我都不介意的,所以打仗在外時間長也沒關係呀。”
生育是女性的權力,紀衡覺得他是尊重的,當然,他本身並不在乎是不是一定要孩子,他不是那種堅持不想要的人,也不是那種堅持必須要的人,所以只看曹旭的意願而已。
紀衡覺得曹操大概是擔心曹旭日後打仗在外的時間多,於是在孩子的問題上會被為難,於是他就把這話給說了。
其實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再說了,曹旭現在才剛十七,就算曹旭自己說要,紀衡也……曹旭還小呢!
然而曹操覺得他真的要給紀衡跪了:“我不是那個意思……”
“哎?”紀衡有些意外:“那還有什麼問題?”
工作家庭孩子,這些問題都解決了,難道還有其他問題?
曹操覺得自己心挺累的,但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我的意思是,你有沒有想過別人如何?”
紀衡疑惑:“別人?”
“是的,現在也就罷了,日後來福如果真的嫁與你,就算真的如你所說,你支援她做將軍,理解她若是出門征戰所帶來的種種問題,但實際上你們所要面對的遠不止於此,總會有人說些閒話的,而且肯定不會是一個人,甚至冷嘲熱諷也都會有,伯瑾,你對來福的心意是好的,但你有沒有想過,這會讓來福承擔這些?”
曹操是真的認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的,到時候人家肯定會說曹旭種種不好。
“我不求其他,只希望那個時候你還能記得自己今天所說的話,甚至當別人議論的不僅僅是來福,也包括你的時候,伯瑾,我現在就可以預想到他們大概會說什麼,若是真像你說的那樣,來福在外征戰,你在家孝順父母長輩,照顧養育孩子,說你沒出息,說你吃軟飯,說你懼內,說你不過是靠著來福往上爬,甚至可能會說的更加難聽一些……”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呀,一個大男人整天做的都是女人該做的事情,這怎麼能行呢?
紀衡聽到這話卻笑了:“我當什麼大事呢,主公若說這個,我倒是不在乎的。”
“哦?不在乎?”曹操挑眉:“一個男人會不在乎這些話?”
紀衡道:“當然不在乎,會在乎的是因為自己本身也有那樣的想法吧,所以被人戳著覺得疼了,但我完全不是這麼看待這件事情的,我並不認為這樣的做法不男人,甚至這不就是一個男人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情嗎?至少這是我該做的事情。”
曹操沒說話,紀衡繼續說道:“主公以為,什麼是男子氣概?要求妻子只能老老實實的留在家裡做主婦?自己在外打拼?我並不這這麼認為,在我看來,所謂男人,所謂丈夫,更是責任和擔當,是在關鍵時刻能夠站出來承擔的勇氣,而讓妻子犧牲掉自己的志向來滿足的所謂‘男子漢大丈夫’說白了不過是軟弱罷了,我不需要來福犧牲什麼,也不在乎那些人怎麼說,或者說,當他們那樣說的時候,我不會讓這些話傷害來福。”
當真正需要危急,真正面臨傷害的時候,能夠作為一個男人站出來,有自己的責任和擔當,紀衡覺得這才是真男人啊。
其他扯那麼多幹啥。
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軟弱沒出息,相反,需要透過不斷的壓抑他人彰顯自己來突出力量和強大的人,才是真正軟弱的。
“連這麼點擔當都沒有的,怎麼好意思說別人嘛。”
紀衡看著曹操說道:“我或許表達的不那麼好,但主公應該能理解的吧?”
“我理解。”
這麼說著,曹操已經完全抑制不住自己抽啊抽的嘴角:“伯瑾,問個比較失禮的問題。”
“什麼?”
“你真的是紀家親生的?”
你這畫風到底是怎麼樣出來的啊!
紀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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