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林染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不是,我剛才好像踩到什麼東西了?”說著低頭往湖面之下看去。
湖水原本是很清澈的,可因為這兩天的大雨,將湖底的淤泥攪了起來,加上被打落的樹葉,遮擋了視線,林染伸手撥了撥水面上的葉子,這才看清了下面的東西。
“這是什麼?”
那是一個圓扁狀的柱形物體,被壓在石頭之中,只露出一個頭,林染伸手入水想要拿起來:“摸著不像是石頭,像是鐵製品。”
淳于清看了兩眼,忽然道:“有點像是刀柄。”
“刀柄?”林染眼睛亮了亮,她正愁著要怎麼殺魚去鱗呢,這就有送上門的,“那倒是好。”
一用力,居然沒拔的動,林染一皺眉,把手裡的魚塞給淳于清,兩隻手一起伸下去,握住那頭用力一轉,再一拔:“拔出來了!”
欣喜的表情還沒維持兩秒,林染看清手裡的東西之後又皺起了眉:“這個……是匕首?”
之所以是疑問句,倒不是因為刀柄之下沒有刀身,相反的,和尋常匕首一般的長寬大小,奇特的是,這刀身並不是尋常的銅鐵,反倒是晶瑩剔透,完全透明的,林染甚至能從這一邊透過刀身看到另一邊湖底的石頭。
不怪林染大驚小怪,就連淳于清也沒見過這般材質的匕首:“先上岸吧。”
林染一點頭。
兩人上了岸,林染一邊穿鞋一邊擺弄著像匕首又不像匕首的東西嘟囔著:“這是琉璃吧?這能切東西嗎?”
手指不經意間一鬆,那東西立馬直直的朝著地面墜落,林染猛地一縮腳,那匕首就切豆腐一般插進了腳旁的石頭中,直至沒入大半才停了下來。
林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
淳于清自然也看見了:“這麼鋒利?”
兩人對視一眼,皆能看見對方眼裡的震驚,還是淳于清彎下腰把它撿了起來,手一動,旁邊一塊石頭就如同土豆一樣被切下一片來。
林染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拿起那片被切下來的石頭片兒,豁面平整光滑如鏡,都能映照出人的臉來:“這肯定不是琉璃做的。”
琉璃脆弱易碎,自然達不到這般的效果,可不管這是用什麼材料做的,這絕對是萬裡挑一的好東西!
林染還在感嘆著,就見淳于清一伸手把那匕首遞了過來,林染一愣,看看匕首,又看向淳于清:“殿下這是做什麼?”
“你身手不行,這武器正好給你。”
林染抿唇一笑,沒接,把匕首推了回去:“殿下也說了我身手不行,這東西也沒個刀鞘,一不小心恐怕還會傷了我自己,還是殿下收著吧。”
淳于清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她眼中竟是真誠,看得出沒有半點覬覦和客氣之意,這東西,她竟是真的不想要。
“好,那我便先收著。”
兩人回了山洞,有了現成的刀具,林染也不用煩惱怎麼處理這魚了,可惜她雖知道要颳去魚鱗內髒,卻從沒親自上手過,正一手匕首一手魚的研究著,手中一輕。林染立馬抬頭看去,淳于清已經低垂著眼動手麻利的颳去了魚鱗,破開魚肚取出內髒。
林染眨眨眼,倒是沒想到淳于清身為一國皇子居然連這種事也會。
坐等著淳于清處理完一條魚,林染就接過插上樹枝放在火上烤著,兩人一時之間倒也配合默契,等烤好了,林染吹吹魚肉上的灰,小口小口的咬了下去。
男人與女人或許天生就是不同的,淳于清看著林染咬了一口,大眼一下子晶亮晶亮,像是吃到了什麼美味佳餚一般,這魚肉沒有任何佐料,只有一種淡淡的焦香味,按照淳于清的身份,他自然吃過更好的東西,林染的身份不低,想來也是一樣。
許是淳于清的視線太明顯,林染察覺到,抬起頭,不自在的摸了摸臉:“怎麼了?我臉上沾到什麼了嗎?”
“恩,有一道灰。”看著林染白白淨淨的臉蛋,淳于清面不改色的說道。
“啊,這裡?”林染連忙伸手去擦,“擦掉了嗎?”
淳于清一點頭。
林染低下頭繼續吃魚,吃了兩條便吃飽了,拍拍手上的黑灰,林染看向外面:“雨已經停了,殿下,我們該找找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