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璧年聞言,眉頭一皺,緊接著就看到,紫金閣的殺手們身後,似乎出現了什麼狀況。
紫金閣殺手的隊形已經被打亂,有另外一股勢力介入進來!
談璧年皺眉,“你的人?”
少艾挑眉,沒有回應。
直到從紫金閣殺手後面一直殺到前來的那個身影,最終停在她面前。
無生沖她歪了歪頭,像是飛了個媚眼似的挑眉,手臂一揚,一件銀光閃閃的東西向少艾拋來。
少艾接住,將指環重新戴回。
能夠得到關公堡的鷹字令,能夠偽裝謝家寨的人,她手下自然有著自己的力量。她並不是渴望懸壺濟世的醫者,能夠成就素問女俠的稱號自然也不是真的為了一片仁心,她要的不過是屬下,與烏衣衛不同的、完全聽命於她的屬下。而此刻,她的屬下,與姬白練留給她的人彙合在一起,只為了最後這一刻。
她轉向談璧年,微微笑著,“那麼,是不是輪到我們兩個了?”
局勢有所變化,但似乎並沒有超出預料。談璧年依舊笑著,後退一步,搖頭道:“不,在我之前,還有人想要向你請教。”
他的話音落下,少艾也已經感覺到了身後的變故,兩道熟悉的氣息出現在這裡,回頭看時,便看到一身水綠色衣裙的謝華裳,和他身邊黑衣執劍的蕭崇河。
“車輪戰嗎?”少艾低喃著,看向蕭崇河,“看來是真的想要殺我。”
蕭崇河長劍一橫,“你不配談‘道義’二字。”
謝華裳卻道:“你果然還活著。”
少艾忽然問:“木蘭山莊的人還好嗎?”
“你不妨親自去問。”謝華裳有些咬牙切齒,臉上卻笑意嫵媚,“你很快就會和你的烏衣們見面了。”
談璧年卻插話進來,“烏衣衛怎麼了?”
少艾沒有回複,謝華裳卻理著鬢角亂發,笑盈盈道:“烏衣衛應該算是全軍覆沒了吧?”
談璧年臉色頓時有些難看,“你——”
“我。”謝華裳笑道:“烏衣衛殺我武林同道不知凡幾,當然該死。”頓了頓,意味深長地看向談璧年,“難道殿下不捨得,打算治我的罪?”
衣袖下,談璧年的手攥緊成拳。
他與少艾結盟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得到烏衣衛!烏衣衛是外衛中唯一能夠深入江湖的組織,對控制民間力量有著重要作用。為了能夠控制烏衣衛,他早就打算除掉少艾這個變數,卻沒想到被謝華裳這麼一摻和,竟然竹籃打水一場空!只是眼下已經沒有退路,少艾已經被激怒,如果不除,後患無窮。所以,謝華裳也不能死。
呼吸之間,談璧年臉上便又攏上春風般的笑意,“謝寨主說笑了,烏衣衛的確罪惡深重,死有餘辜。”
“那我就放心了。”謝華裳看到談璧年明明要吐血卻拼命咽回去的模樣,心中頗為解氣。
不過,烏衣衛一定要除,並不意味著她能夠接受弒君謀逆!皇子相爭畢竟是皇室內務,但少艾弒君,卻犯了大忌諱。
謝華裳的目光落到少艾身上,一擺手,已經拔劍的蕭崇河頓時皺眉,卻沒有退後。謝華裳看他一眼,他才讓開幾步。
“你的功力似乎有所進步。”謝華裳笑道:“連我都看不清楚。”
這話聽來令人心驚。
在一年前,少艾甚至不是蕭崇河的對手。即便是半年前,少艾也比謝華裳弱了不是一星半點兒。但是現在,謝華裳卻直覺對方不容小覷,連她都需要謹慎三分。
少艾的回答卻只是,亮出了匕首:廢話少說。
所有人都為她們讓出了足夠的地方,兩個女人,兩件衣裙,飛揚著混在一起。這是江湖上最具盛名的兩個女人之間的戰鬥,同樣也是兩代翹楚的戰鬥,相差二十年的時間,卻戰得不分上下。一時間,只見裙擺飛揚,兩道靚麗的身影構成一幅畫,但構成美的卻不是溫柔,而是淩厲。此刻,少艾沒有優雅,謝華裳也沒有從容,只有一個字:戰。
談璧年和蕭崇河都在觀戰,心中都有驚嘆。
這或許是武林最高階別的戰鬥,是每個習武之人都迫切渴望觀看的戰鬥,但他們兩人心中的驚嘆卻僅僅維持一瞬,很快便有更多複雜的思緒湧上來。
少艾竟然在謝華裳的攻勢下不露敗象,談璧年開始思考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