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
“嗯。”姬白練沉默片刻,道:“她是我師妹。”
“她年紀比你大。”
“但是拜師比我晚。”
“她說你欠她債。”
姬白練點頭,“她覺得是我殺死了師父。”
“弒師?”這可是個不小的罪名。
“但是她沒有證據。”姬白練笑笑,“她雖然行事邪乎,總是嘲諷那些正人君子,但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她不會宣揚。”
“但是她來殺你。”
“卻從來沒有下殺手。”
少艾又提起了那個問題,“她說師父是被你殺死的,那是你嗎?”
姬白練看著她的眼睛,“不是。”
少艾忽然想到,似乎就在不久之前,她也這樣對花酌酒說過。
姬白練問:“不信?”
少艾勾起嘴角,“信。”
☆、不想做殺手
飯店中人聲嘈雜。
包間內,少艾與花酌酒一桌,桌上有酒。她站起身,端起酒壇,酒液自高空落下,穩穩落入碗中,衣袖挽起,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
“給。”她將酒碗推向花酌酒。
花酌酒卻沒動。
“怎麼不喝。”
“不敢喝。”
“以為我會把你怎麼樣?”少艾坐下。
花酌酒有些為難地嘬了下牙,“這次是我的錯。”
少艾好奇:“你哪裡有錯?”
花酌酒有些不自在地看向四周,耳中還能聽進外面的人說起的話題。
“這事兒還真是奇怪,怎麼好好的又把人給放了呢。”
“那人估計是知道人家是關翔他閨女了,趕緊灰溜溜把人給放了。”說話的人正興起,拍桌子道:“我猜,他一聽關大俠的名頭,嚇得肯定要尿屁股!”
少艾嘴角溢位一絲笑,低聲道:“尿屁股?”
花酌酒沖那個方向惡狠狠瞪了一眼,“胡說八道!”
“我猜你也不至於被嚇成這樣。”少艾收斂了笑意道。
“我根本就沒被嚇到。”花酌酒糾正道。
但少艾目光一瞥,他又低下頭去,糾結了一會兒才道:“我下不去手。”
已經開了頭,後面的話似乎流暢許多。他抬頭,壓著聲音卻壓不住激動的情緒道:“她只是個八歲的小姑娘,被我抓走後就一直在哭著喊爹喊娘——你讓我怎麼下得去手?”
“所以你就犯了大忌,放走一個看到了你的臉的小姑娘——你想死?”
花酌酒說不出話來,半晌道:“如果你直接讓我去殺了關翔,就算會死我也一樣敢去,但是你讓我用一個小姑娘來威脅一個父親,我做不到。”
少艾道:“你是殺手。”
“但是我並不想做殺手!如果可以,”花酌酒一咬牙,“我寧願去做大俠,像蕭崇河一樣坦坦蕩蕩地活著!”
少艾放下筷子,“怪我。”
花酌酒皺眉,“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