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男子抬眼看了看天,笑,“時間剛剛好。”
他似乎是經常笑的,微笑時嘴角的每一絲弧度都處理得遊刃有餘,就連眼中的溫度,或溫或涼,也拿捏得十分熟稔。
“有些棘手,耽擱了。”少艾解釋。
男子已經走過來,抬手輕搭她的肩膀,動作自然,“回來就好。”
少艾微微垂眸,由男子先行,自己落後半步跟隨,不疾不徐,依舊是來時的迴廊,卻又在中途一拐,繞到了另一個方向。
路上已經是靜悄悄的,沒有人說話,即便是下人行禮時,也是無聲的。
“吱呀。”
推門聲響因此顯得格外明亮,無論是開門還是關門。
房間很寬敞,幾扇窗戶同時透進光來,把這裡照得明亮,只是傢俱不多,看起來有些空蕩蕩的。而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裡,唯一佔據了許多地方的,便是一張床。
還有什麼能比空曠房間中一張孤零零的床更加顯眼?
這是她的師父姬白練的房間,一個人的房間,臥室也只有一張床,但是卻可以容下兩個人在床上打滾。
大概除了她,並沒有其他人見過這間內室的模樣。
姬白練走到窗邊,透進的光線落到他臉上,白皙得有些蒼白的臉色在雪白衣裳的映襯下似乎更白了,唯有嘴唇上透著一點淡粉,也淡得幾乎看不出。
他伸手拉下了竹簾。
回身的時候,少艾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似乎連衣角都沒有動過。
姬白練走到她面前,輕聲問:“還不習慣?”
少艾沉默著搖頭,伸手解開了衣帶。
姬白練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不說話。
他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裸裎相對的時候,少女緋紅著臉,閉著眼,唯有睫毛輕輕顫動,傳遞著她難言的心緒。
而三年後的今天,她已經臉不紅心不跳,像是完成一項任務一樣,睜著眼睛看他,或者透過他看向天花板。
這樣的變化,少艾自己也明白。
不過至少有些事情,不會變。就比如無論做過多少次,他們都同樣清楚,這只不過是在修習,而且,還是在解毒。
所以他們之間並不需要太多過渡。
只是最初的時候,少艾正處於情竇初開的年紀,不知人事,難免羞澀,需要姬白練的幫助。慢慢的,次數多了,心情平靜下來了,也就可以自然而然地視作練功。只是也正因如此,反而很難動情,也就依舊需要姬白練的幫助。
姬白練的幫助也越來越多。
初時,他只需要為少女開啟心防。
後來,卻更多需要學著調動情緒。
而現在,哪怕姬白練撫摸過她的全身,她也不過剛剛進入狀況。
他苦笑著嘆息,“再過兩年,恐怕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少艾抿了抿唇,目光朝上,看向天花板。
姬白練緩緩進入了她的身體,彼此的身體都十分熟悉,不存在任何障礙。
低頭時,就看到少艾肩頭一道粉紅的傷疤,姬白練的雙手撐在少艾身側沒動,問:“這次怎麼回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