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翟的面前,一位儒雅的年輕文士從虛空中緩緩走來,笑容溫和道:“殺陣?墨聖言重了,不過是一個茶餘飯後的小遊戲罷了。”
來人,正是兵家兵聖!
墨翟深吸一口氣,冷冷道:“兵聖,你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與整座稷下學宮為敵?”
兵聖輕輕搖頭道:“墨聖不用想著讓我變成中洲公敵了……大軍出陣,廟算於前,這座殺陣的死門,已經被我全數消解,遊戲而已。”
墨翟神情冰冷道:“既然是遊戲,就陪你兵家的門徒去玩,稷下學宮,不歡迎閣下!”
兵聖微微一笑,道:“如果那位蘇聖願意入我兵家,那我也不用再親自跑上一趟了。”
“蘇先生?”
墨翟眉頭緊鎖道:“這就是你的目的?”
兵聖輕嘆道:“聽聞稷下學宮有新聖出世,博覽群書,居然還隨手創出了兩篇驚世戰詩,我作為兵家聖人,怎麼會有不來看看的理由?”
墨翟冷冷道:“那就將虛聖之位贈與蘇先生,然後離開——這道殺陣,又是意欲何為!?”
一直以來的溫和笑容,終於在兵聖的臉上消失了。
他神態傲慢,淡淡道:“連一道殺陣都破不開的廢物,有什麼資格得到兵家虛聖之位?”
“如果那位蘇聖,因為這種小事就與我兵家為敵,那也不過是一介莽夫,不足為慮。”
“如果擁有聖人的器量,他便不會因此動怒。”
“而剛好……”兵聖微微一笑,淡淡道:“今日,稷下學宮只餘下兩位半聖。”
“天時在手,再無憂。”
原來如此。
墨翟平靜地望著眼前的兵聖,絲毫不為他的無禮之言動怒,反而輕輕地笑了起來。
兵聖的狂,正如兵聖的智一般,舉世皆知。
這兩種似乎完全矛盾的特質,在他的身上完美的交匯。
看似狂妄無知的行徑,背後實則潛藏著難以計數的考量。
行走中洲無數載,從未落敗。
但在今天,恐怕就不一樣了。
這回,輪到兵聖皺眉了,“墨聖為何而笑?”
墨翟笑著搖搖頭。
笑什麼?
當然是笑你不自量力,自尋死路!
但這話,卻沒必要和兵聖明說。
只需要靜靜等待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