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韓菲？
聽到扁鵲的話，蘇牧風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
就在不久前，他還在考慮什麼時候帶韓菲回一趟地球，給她放個小假。
現在看來，剛好兩件事趕到了一起。
見到蘇牧風的笑意，扁鵲莞爾道：“看來蘇聖心裡已經有打算了嗎？”
蘇牧風點點頭道：“請醫聖將血蓮的用法告訴我吧！”
扁鵲默然不語，只是伸出手指，點在了蘇牧風的額頭上。
上一次，墨翟傳授給蘇牧風墨家機關術的時候，也是採用這種方法。
一瞬間，無數人體經脈的影象就在蘇牧風的腦海中湧現，他彷彿變成了一道氣勁，順著經脈的道路遊走，從心臟到大腦。
“使用血蓮時，將病人的胸口血管劃開，把血蓮放在上面，以才氣作為引導，將血蓮的藥力順著這幅經脈圖錄，引入頭部就行了。”
“謝醫聖。”
“醫者仁心，本是天職。”
扁鵲又端起一盞百草釀，望著天際，悠然道：“聽聞蘇聖一番講道，老夫也是想了很多，醫者能醫人、醫心，為何不能醫天地？”
“遍訪名山大川，總在渺無人煙的地方，才能尋得到最美的盛景。”
“或許有一天，等老夫想通了這一切的緣由之後，半聖到聖人間的那道天塹，也就化為通途了。”
蘇牧風望著這位有些“奇怪”的醫聖老人，微微一笑，鄭重地行了一個禮。
“晚輩先行一步。”
扁鵲啞然一笑，揮揮手，一瓶百草釀飛到蘇牧風手中。
“待蘇聖的愛人痊癒之後，讓她嘗一嘗吧。”
聞言，蘇牧風錯愕不已，道：“愛，愛人！？”
等等，老爺子你這是幾個意思？那是我姐姐！
酒可以亂喝，話不能亂說啊！
老爺子哈哈大笑起來，道：“老夫周遊列國數百年，見證過的男女姻緣不知道有多少。”
“蘇聖提起那位病人時，流露出的感情，難道還想瞞得過老夫嗎？”
蘇牧風差點沒被口水嗆死，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心中滿是鄙視之情。
還周遊列國幾百年呢？估計全都跑到荒郊野外摧殘花花草草了！
連姐弟之情和戀愛都分不出來，您老是不是壓根沒談過女朋友？
哼！
……
待蘇牧風遠去之後，扁鵲老爺子又喝了一口百草釀，看著蘇牧風的背影，笑容異常微妙。
半步大儒的文位，已經足以施展“平步青雲”，蘇牧風一路踏虛而行，很快就回到了內舍。
推開門，房間裡卻只有韓菲一人。
蘇牧風疑惑道：“離跑到哪裡去了？”
韓菲從書案旁起身，道：“離還需要去收拾行裝，並處理一些……善後的工作。可能要等到明天才能來這兒。”
說到最後，韓菲的聲音有些低沉，滿是“山河淪喪敵手”的痛心徹骨之感。
蘇牧風點點頭道：“那也正好，省下了不少麻煩。”
韓菲困惑道：“先生有什麼事嗎？”
話音未落，似乎是想起了什麼，韓菲退了一步，顫聲道：“難道又要收學費？可是離說過……”
蘇牧風嘴角抽搐，道：“你想多了，還有不要相信離的任何話——現在，坐正。”
韓菲乖乖地坐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