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宏華麗的大殿中,幾位墨家弟子已經準備好了茶案,四人在茶案前盤膝而坐。
墨翟並沒有急著說話,而是先準備了幾盞清茶,放到三人身前,道:“墨宮明月華,初夏時節剛剛摘下,請幾位品嚐一下吧。”
蘇牧風輕抿一口,茶香四溢。
“墨聖剛剛所說的,究竟是什麼事?”
放下茶盞,蘇牧風開口,直入正題。
墨翟微微一笑,卻並不回應,轉而道:“還是請荀聖開口吧。”
蘇牧風將視線投到荀卿身上,發現這位聖人此時的神色有些奇怪。
剛剛李斯戰敗認輸的時候,她的臉色也沒這麼難看過。
怎麼看,怎麼——憋屈?
一旁,孟珂輕嘆一聲,道:“還是子瑜來說吧……蘇先生,您可有意成為稷下學宮的教習?”
“教習?”
蘇牧風不由得愣住了。
怪不得荀卿的臉色這麼憋屈,她作為稷下學宮的一把手,卻不得不邀請自己的死敵前來任教,放誰身上誰也受不了啊!
所謂稷下教習,也就是稷下學宮的任課老師,負責為學子們傳道授業解惑。
在中洲列國最開放的學術環境中,稷下教習的水準可謂是首屈一指,大多是大學士以上,偶爾有一位翰林,也是年近古稀的老資歷。
而且,即使是孔聖親傳的曲阜書院,也不可能有諸子百家的文士,在傳承的多樣性上,稷下教習稱得上是獨一無二。
憑藉蘇牧風在這段時間表現出的能力,他被邀請這件事,倒沒什麼奇怪的,問題的關鍵在於——
“你們想讓我教什麼?”
蘇牧風饒有興趣道。
墨翟與孟珂對視一眼,不出意外,對方眼裡全是無奈之色。
墨翟嘆了一口氣,道:“這就是我們今天要討論的問題——先生涉獵的聖道,未免也太多了吧!”
孟珂苦笑道:“子瑜已經聽墨聖說過了,先生在數理一道上的成就,在中洲大陸已無可以相提並論之人。而您在離庭所做的兩篇聖道之文,也體現出對儒家思想的一些理解,令人耳目一新。”
“今日一場文戰下來,您居然還在兵家戰詩這個領域上有所研究,成就更是足以受封兵家虛聖之位。”
“最重要的是,您證道成聖的聖道,應該與上面那些完全不一樣吧?”
孟珂往日裡溫婉如水的神情,此時有些崩潰,道:“如果不是知道孔聖還在曲阜書院,子瑜簡直就要認為,先生是聖人化身,特意前來戲弄我們呢!”
看著兩位聖人一副“你特喵在逗我”的表情,蘇牧風默默轉過頭去。
其實我會的東西還不止這些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