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後,韓菲緊咬著嘴唇,面色通紅地……
繼續脫衣服。
——不要誤會,這只是在為換衣服做準備而已。
聽著背後少女急促的呼吸,和衣物摩擦的聲音,蘇牧風心中哀嘆不已。
自從上次傍晚前來,與更衣入睡的韓菲撞了個正著,蘇牧風就吸取了教訓。每次來到稷下學宮都會提前計算好時間,避開可能需要換衣服的時間點。
問題是,現在才下午啊!內舍窗外的天空也不過是晚霞初現,你換哪門子衣服呢?
偷懶貪睡是要打屁股的,知道不?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豆腐都快吃光了。
“先生,請轉身吧。”
背後,韓菲微微顫抖的聲音傳來。
蘇牧風轉過身來,還沒等他開口說些什麼,整個人卻怔住了。
換了一身嶄新別緻的長袍,現在的韓菲,未免太驚豔了些。
與先前稷下學袍純白的色調不同,這套長袍上,邊緣處有淡金色的紋路交錯縱橫,玄奧神秘的符文交織在角落間,給韓菲增添了幾分優雅而高貴的氣質。
“真漂亮——”蘇牧風不由得脫口而出道。
韓菲眼睛一亮,小臉微紅。
猶豫片刻後,韓菲輕聲道:“今夜,稷下有盛典舉行,菲剛剛是在更換盛典用的禮服,不小心冒犯了先生,請先生勿怪。”
冒犯……所以說,這個時代的價值觀真詭異啊。
蘇牧風嘴角抽搐,連忙轉移話題道:“沒關係,沒關係。說起來,究竟是什麼盛典?”
這一次,兩人間的氣氛並未像上次一樣尷尬了,很快就恢復如常。
嗯,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
不對!沒有第三回了!
正當蘇牧風腦海中晃悠著一些不太和諧的念頭時,韓菲開口了。
“稷下學宮祭酒、孔聖親傳弟子、儒家半聖——荀聖,乘雲車從曲阜書院歸來,即將駕臨稷下。”
蘇牧風:“……”
“先生?您的臉色不太好,是身體不舒服嗎?”韓菲關切道。
蘇牧風:“……沒事兒,我想靜靜。”
他現在腦海裡正在滾屏播放稷下學宮被荀卿強拆的慘烈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