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黃昏時分的陽光顯得分外朦朧,映照著正在竹簡上書寫的蘇牧風,令他覺得十分溫暖。
中洲大陸的竹簡抄錄和地球古代完全是兩碼事,上面的篆體字跡細小如發,卻又異常清晰。
蘇牧風必須將才氣加持在毛筆的筆尖一寸處,才能刻下如此微小而清晰的字型。
雖然在聖道華光的洗禮之下,蘇牧風已經初步掌握了篆書的寫法。
但篆體畢竟不是他的母語字型,在腦內的轉化還需要一個過程。
第一次進行體力腦力雙重消耗的工作,蘇牧風的額頭不禁汗如雨下。
眼角的餘光瞥了瞥一旁堆積如山的竹簡,蘇牧風不禁感慨著韓菲的驚人毅力。
寒門貴子,無非就是這麼得來的。
終於,六小時的迴歸時限到達,蘇牧風放下手中的毛筆,長長地呼了一口氣。
他站起身來,再看了一眼韓菲,幫熟睡的少女捏好被角,以避免外面洗墨寒池的寒氣侵襲。
下一刻,蘇牧風的身影便消失在內舍之中。
幾秒鐘後。
韓菲緩緩睜開眼睛,怔怔地凝視著一旁書案上排列整齊的竹簡,那些毫無美感卻工工整整的字跡。
還有尚未乾涸的汗跡。
她笑了起來。
“先生,即使沒有才氣加身,菲也不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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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時分,月明星稀,林道兩側排列有序的柳樹隨著清風微微拂動,不時有兩片落葉在地上盤旋飛舞。
再次睜開眼睛,蘇牧風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幅景緻。
很美。
很動人。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果然,天已經黑了……”
將中洲大陸的回憶在腦海中暫時隱去,蘇牧風回到現實之中,開始思考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一個關係到他未來在本位面安定生活的問題。
“怎麼跟劉老頭和班主任解釋呢?”
無故曠課兩天,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再次失蹤,順便還放了兩個老師的鴿子。
先不談劉老頭的國際數學奧賽邀請,班主任在進班前的那句“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來”,蘇牧風可還沒忘呢。
憂鬱了一會兒,蘇牧風果斷把這個問題暫時扔在了腦後。
反正再有天大的麻煩,等他去一趟國際數學奧賽回來之後,只要刑法不反對的事,學校估計也就不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