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終於有了保護她的資格和力量。
“姐姐,先休息一會兒吧,我會讓你好起來的……”蘇牧風溫柔地看著那個女孩,微笑著,說到最後,輕輕的聲音卻變得冰冷:“也會讓傷害你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蘇牧風轉過身來,看向那個坐在長椅上的律師,平靜地說道:“你的老闆呢?”
那個律師剛才正在不耐煩地看著自己的手錶,他雖然是中年男人的私人律師,但畢竟也是有自己的生活,下午六點被叫來,結果等了四個小時還沒開始談私了的協議,早就有些煩躁了。
中年男人沒走之前,他還能恭謹地穩坐著,現在大老闆都走了,蘇牧風還站著不去談協議,他自然更加惱怒。
此刻聽到蘇牧風發話,還沒鬆一口氣,卻聽出蘇牧風語氣中的寒意和積蓄的怒意。律師微微皺起眉頭,心想這小子不會還傻到想著打官司的事吧?
雖然心中不悅,但良好的職業素養還是令他微笑起來道:“蘇先生,如果是協議的細節商討,我作為葉先生的私人律師是擁有法律權力……”
“你的老闆呢?”蘇牧風沒有在意他的話,平靜地再次問道。
律師被驟然打斷,眉頭緊鎖,語氣也多了幾分寒意:“蘇先生,葉先生的日常事務非常多,沒有太多時間和你討論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
細枝末節的……小事?
蘇牧風竟然有種發笑的衝動,他看著眼前西裝革履、帶著金絲眼鏡的律師,或許對他們這種精英人士來說,一個無辜女孩的未來、一個脆弱家庭的悲劇,也僅僅是一點小事吧?
不值一提,就像踩死路邊的螞蟻。
看著沉默不語的蘇牧風,律師還以為他的話奏效了,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我理解蘇先生的心情,但是以您的經濟條件,現在還是仔細考慮一下賠償問題為好……”
“闖紅燈,車禍致人重傷,應該判多少年?”蘇牧風平靜道。
“啊?”律師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會,他面色徹底陰沉下來,冷冷道:“年輕人,不要被憤怒矇蔽了理智。”
“能回答我的問題嗎?”蘇牧風竟微笑起來。
三番五次的“好意”相勸被無視,律師的耐性已經達到了極限。他冷笑了一聲,看著蘇牧風,淡淡道:“年輕人,你應該知道,法律是由人制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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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辭間滴水不漏,威脅之意卻盡在其中。
蘇牧風默然不語,依舊在微笑。
律師以為自己的話還不夠直白,眉頭緊鎖,只得再威脅地更直接一些:“我不知道你聽過前段時間剛剛發生的那起交通事故案沒有,肇事者最後被判了一年零八個月,而且是保外就醫……”
“據說原告一家接人出醫院的時候,不小心出了車禍,兩死一傷,留下了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婆子,好像最後哭瞎了眼,還發了瘋……唉,真是可憐。”
“南都市的交通環境最近可真是不太樂觀啊,年輕人,你說對嗎?”
“對了,那件案子是我師兄辦的,上次跟我說起這事他還嘆了半天氣。”
律師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笑容真摯而誠懇,就像一位在提醒晚輩出行時注意安全的長者。
在說起那個哭瞎眼睛、發了瘋的老婆子的時候,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不經意地把視線轉向蘇牧風背後的重症監護室。
他長嘆了一口氣道:“唉,真可憐啊……”
就像是在說一個和自己無關的故事,抒發一些多餘而廉價的同情和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