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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我們便去了天庭,可天上的人都說,不認識紅霞,只知道某日落前一紅衣女子來南天門哭泣,出言不遜,動手傷人,她道神仙皆無情,玉帝假慈悲。
餘天說,那日紅霞向浮生上神求得了一瓶神水,救治了卷簾打碎的琉璃盞,王母大喜,應紅霞一個願望,她說她的願望是送我下凡。可是我走後,紅霞卻盜了太上老君的仙丹,被玉帝了剔除仙骨,可她卻不悔改,在南天門破口大罵,最終受天庭酷刑,魂魄不知飄到哪裡去了。
我不顧一切的沖進紅霞閣,一切還是舊樣子,只是閣中空無一人。
我頓時眼淚決堤,趴在桌上慟哭了起來,我知道,姐姐不喜歡天庭,但卻將唯一離開的機會給了我。
“她叫我不要再回來,原來她早就想好了一切。可是……為什麼,不讓我見她最後一面……”
“如果她告訴了你,你還會離開嗎?”悟空拉起我的手,“走,帶你去找你姐姐的魂魄。”
據說神仙死後,魂魄會一直往上,無休無止。
於是我們在南天門一路向上追去,不知飛了多久,只記得周圍的白雲漸漸稀疏,空氣越來越冷,我躲在悟空懷裡瑟瑟發抖:“天,真的沒有盡頭麼?”
“盡頭,就算有,也沒有人見過吧。”
我感覺體力不支,也沒有聽清耳邊的話,眼皮漸漸重了起來。悟空拍拍我的臉:“阿桃,別睡,你看那個是不是?”
我努力睜開眼,看到一抹紅色微光,是,是姐姐的輪廓:“快,悟空!”
就在離魂魄越來越近時,卻被一個人搶了先。
“是他!”
“他是誰?”
我見過他,浮生上神。
“他是……”我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姐姐的魂魄靜立在他面前,只見他伸手將她收回瓶中,輕輕說道:“何必執著呢?”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眼眸裡盡是憐憫,“罷了,今後,你便跟著我吧。”
在我在最後的意識中,看到姐姐笑了。我從未見過她笑的這麼美。
而我在那一刻也終於明白,她曾對我說過的,愛的意義。
她為了他,終究還是付出了生命。
我醒來的時侯,在花果山的石床上。
我沒有哭,只是眼淚止不住的流。我起身走出洞外,正值清晨,天空湛藍的可怕。我感到自己握住吊橋繩索的手有些顫抖,腦海裡全是姐姐是如何受刑死去,還有她織霞時的樣子。
悟空說,人生在世實屬不易,生命雖可貴,可是沒有意義,即使長久又能怎樣?你姐姐為了自己心甘情願的事情放棄了生命,我們應該尊重她、為她高興,因為她的生命比天上那些長生而沒有情感的神仙有價值。
是啊,所有的神仙都以為紅霞是最冰冷的神仙,因為她不會笑,連裝都不會。我知道,她不是不會,只是笑容這種美好的東西應該留給真誠的人。在不愛的人面前,她不屑一笑,在愛的人面前,她願意赴湯蹈火。她的心,猶如她的衣一樣火熱。
秋風乍起。
我漫步在後山,後山不比前山一片桃園,加上秋風的涼意,更顯的悽涼。
原本只想一個人待會兒,可奈何甩開了六耳,又遇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鵬魔王。
他望著海面靜站,只留下一個孤獨的背影。四周草木皆枯,荒蕪一片,我不曉得他在看什麼。好奇心和那種悽涼的氛圍使我沒緣由的走了過去。
“三哥。”我輕喚。
他回頭:“哦,小靈桃。”他看看我,“幾日不見,怎如此消瘦?”
“有些事想不開罷了。”我好奇道,“三哥既然來此,為何不找悟空敘舊,怎的獨立於這荒涼之地?”
他輕笑:“你不也如此嗎?”
我回笑:“我與三哥不一樣。阿桃是感慨生命的意義,而三哥是在思念某人。”
“哦”他好奇,“怎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