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聽完後,秀氣的眉頭皺的更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謝過夏林,然後朝外走去。
“奴婢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一個人默默的進了乾元殿,在距離厲玠還有一丈遠時,墨雨便停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問安。
厲玠聽到聲音,抬起頭朝墨雨看去,臉上有幾分不悅道,“怎麼這麼慢?離朕這麼遠,是怕朕吃了你嗎?”
墨雨見厲玠這般態度,心中那更加忐忑。
十多年了。
她認識厲玠十多年了。
從一開始相識,到進乾元殿之前,他待她一直都是和風細雨,如同對待最嬌嫩的花朵一般,可今天……為什麼變了呢!
難道,是她做錯了什麼事情!
這般想著,她更不敢上前,而是隔著一段距離,看著禦案後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問,“陛下今日這般反常,可是奴婢令您不悅了!”
厲玠冷笑。
墨雨不肯上前就他,他便起身繞過禦案朝她走去,在她面前停下後,面容更加肅冷道,“錯的哪裡是你,錯的分明是朕!”
“陛下到底是什麼意思?”墨雨是真的一頭霧水,她對厲玠又愛又怕,語氣中難免露出幾分焦急,“若是奴婢真的做錯什麼,您告訴奴婢,奴婢改了就是……為什麼,一定要這樣陰陽怪氣!”
“哼!”厲玠側過頭去,臉上表情更加不善,帶著幾分醋意,幾分賭氣道,“你不用改,該改的是朕……朕早早就該給你跟墨風賜婚,也省的……省的你們日日盼著朕死!”
“陛、陛下……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賜婚,什麼日日盼著陛下死……這麼多年來,奴婢對您的心思,您還不瞭解嗎?何苦非要拿刀子往奴婢的心口戳,您明明知道……奴婢心中只有您一個人……其他人便是連您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是嗎?”厲玠冷冷一笑,明顯不信。
墨雨心中又急又氣,死死的攥著拳頭,將上次慎刑司墨風胡言亂語求婚的事情解釋了一遍,又連連保證自己對墨風一點心思都沒有,若是墨風在這裡說了什麼,那肯定不是她的心意……全是他胡編亂造的。
好一通解釋,再加上投懷送抱。
厲玠情緒終於緩和了幾分,居高臨下的看著墨雨,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墨雨恨不得舉兩手兩腳發誓。
厲玠眸光一轉,又道,“可墨風……他盼著朕死!”
“他敢!”墨雨滿心滿意只有厲玠,一聽有人要對厲玠不利,表情立刻變的陰冷起來,充滿了肅殺氣息,道,“我絕對、絕對不會讓他對陛下不利!”
厲玠還是不放心,“他與你是同門,若是他真的起了心思,要對朕下毒……”
“那我便先要了他的命!”
“你捨得!”
“有什麼捨不得……這普天之下,我唯一捨不得的便是陛下,其他人,我都能捨得!”
“好墨雨,是朕誤會你了!”
“無妨,奴婢不怪您……”墨雨柔聲說著,再次投入厲玠懷中。
厲玠抱著墨雨,柔情蜜意的與她在殿中立了很久,才放開她。
接著,狀似無意的提起潛逃在外的厲珣。
“你可有什麼辦法,能找到他的行蹤?”
墨雨剛和厲玠溫存玩,現在滿心滿眼都是他。
見他有求於自己,更是十二萬分的上心,苦思了將近半個時辰後,終於眉頭一鬆,開口道,“有了,我有辦法能找到燕王諸人了!”
“什麼辦法?”厲玠眸光一閃,握著墨雨的手追問。
墨雨微微一笑,得意道,“奴婢記得師傅在過世之前,曾跟奴婢提到過一種很擅長追蹤的蜂鳥,叫千裡灰……這種鳥兒算是世界上最小的鳥類,只有指甲蓋那麼大,不過它們的嗅覺卻是比最厲害的狼犬還要兇殘數百倍,若是能找到千裡灰,屆時只要給它聞聞燕王府的氣息,它便能帶著陛下找到燕王那個反賊的藏身之地!”
厲玠聽墨雨說完,把玩著她的手指,又問,“那這千裡灰,要去何處尋找?”
墨雨接著道,“千裡灰最愛食葵花,又不愛人跡,須得去深山老林中的葵花田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