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珣不由輕輕一笑,低頭在他眉上輕吻了一下,然後才翻身下床。
洗漱,用過早膳後,便騎馬朝禁宮方向而去……
到宮門口時,天色已經大亮。
疾步走到大殿,聽見殿中有不少大臣正在安慰先到的厲玠。
厲珣身上的溫度一下降下來,冷淡的咳了一聲,隨即邁步往殿內走去。
大殿中,眾大臣都耳聰目明的很。
聽到厲珣嗽聲,當家唰的一下站正,各回各位,屏息凝視。
好像剛才憤憤不平勸慰厲玠的人不是他們一般。
獨子站在大殿最前方的厲玠,臉上有尷尬之色一閃而過。
凝滯片刻,才轉頭朝厲珣看去,揚唇勉強的朝他笑了笑,道,“皇弟,早!”
“皇兄客氣!”厲珣一面大步朝他走去,一面冷淡的回道。
在他身邊站定後,突然轉過身,抬手替他扶了扶頭頂的玉冠,別有深意道,“皇兄……金龍冠上的這顆綠寶石可真深邃的緊,是南疆綺羅城洪家的的私藏罷!”
這話的資訊量有點大,厲玠臉上的笑容又一瞬間的僵硬,他擰眉看向厲珣的眼睛,沒有開啟他的手,只是一字一句的問,“皇弟當真要這般羞辱為兄我嗎?”
厲珣直視他的眼睛,笑的瀲灩,“我羞辱你什麼了?”
“我的未婚妻子,被你當眾搶走,難道這還不算羞辱?”厲玠如玉的面龐被氣得通紅,哆嗦著嘴唇質問!
厲珣收回手,仍是一臉笑意,坦然又理所應當的質問,“那你當時為何不阻攔我?若是我沒有記錯,凡是親王,身邊都應該有五百虎賁衛的,你為何不讓越王府的虎賁衛攔住我?……當日,我可只帶了四個人登門!”
“我……”厲玠正要辯解,自己是因為重視兄弟情,誰知話還沒說出口。
耳邊先響起一道刺耳的宦官聲音,扯長了音調,尖聲喊道,“上朝……陛下駕到……”
旋即,一身黑色龍袍的新帝從金鑾殿一側入內。
厲玠冷冷的看了厲珣一眼,在厲珣歸位後,兩人領著百官,同時下跪,行禮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新帝冷冷的看了一眼厲珣後,抬手示意百官起身。
接著,他在金龍椅上落座。
然後率先看向厲珣,發難道,“燕王,你可知罪?”
“敢問父皇,不知兒臣何罪之有!”厲珣上前一步,拱了下手,直視著新帝問道。
新帝聞言,臉色陡然變得更差,他突然抬手,猛地一拍龍椅扶手,厲聲道,“膽敢當眾搶你皇兄的未婚妻子,你就沒有承擔後果的準備嗎?……還是說,你從一開始就覺得這大燕的天下是你打下來的,所以不管是你皇兄的東西,朕的東西,還是這天下的東西……都該是你的,你想拿就拿,旁人無權置喙一句!”
“兒臣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厲珣抱拳低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新帝聽罷,卻是更氣,不過眼珠子一轉,卻沒有接著問顏如的事情,而是壓迫感十足的盯著他,質問,“那你說,這天下到底是誰的!”
“自然……是父皇你的!”厲珣抿了抿唇,嗓音冷靜的答道。
“你當真覺得這天下是朕的?”新帝又問了一句。
厲珣抬起頭,將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新帝冷哼一聲,然後看向殿中的文武百官道,“既然燕王承認這天下是朕的,他也該聽朕的話,那今日,朕便下旨……冊封皇長子厲玠為皇太子,三日後誥封天下,正式移居東宮!”
說完,目光一轉,又看向厲珣,“燕王,你可有異議?”
“沒有。”厲珣咬牙,不帶一點兒感情,十分機械說道。
新帝聽罷,眼底閃過一抹冷意,看向禮部尚書道,“稍後立刻籌備封太子的儀程!”
“是,陛下!”禮部尚書出列,手持笏板,恭恭敬敬的說道。
新帝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正要開口再說起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