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會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麼端倪?”陸百草凝神思量起來,自言自語般的問道。
知茶仔細想了想,好像從陽城初愈,楚爺對自家姑娘一直很傷心,說是如珠如寶都不為過……這樣一個人,她自然不會懷疑他是臨陣脫逃。
所以,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發現了什麼不對,然後隱匿起來……或者是,已經遇險!
在這般想著,她抬起頭來,鄭重的沖陸百草道,“先生,我們一起出來的,就該一起回來,決不能放任楚爺一個人留在綺羅城……楚爺的功夫雖然出神入化,可雙拳難敵四手,綺羅城又是出了名的毒城!我怕,我們全部撤走後,他會遭遇什麼不測。”
陸百草仔細的想了想,覺得知茶說的有幾分道理,摸著胡須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就並分兩路,一部人人送王妃回京,一部人人留下找楚九!”
知茶“嗯”了一聲,“若是王妃在天有靈,想來也不願意看到楚爺生死不明!”
陸百草沒有再說什麼。
當晚在驛站投宿,他和暗二十密謀了一番,然後不動聲色的帶人又返回了綺羅城。
一行人在一家再普通不過的客棧住下。
暗自尋找了幾日,終於查到一點楚九的蹤跡。
只是,還沒等他們找上楚九,楚九卻主動的找上門來。
“你果真還在綺羅城!”
陸百草看向站在窗戶邊,煢煢孑立的青年男子,低低的說了一句。
青年男子緩緩轉過頭來,正是楚九無疑。
“陸先生!”男子拱手向楚九行了一禮,然後道,“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還不是不放心你!”陸百草嗔了楚九一眼,然後接著道,“你呢,說說,可有查到什麼別的線索?”
楚九搖了搖頭,“暫時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既然如此,為何還要留在此處?”
“事情皆由千年冰蟾引起,我想找到這只冰蟾。”
陸百草皺起眉,直直的看著楚九,“你懷疑,這只千年冰蟾並不在洪家?”
楚九點了點頭,“這些日子,我走過很多地方,也查過洪安的為人,他的確不是那種監守自盜的人,而且據我所知,他比誰都想治好自己的早衰症,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娶了他心愛的女人,給她後半生一個交代……”
“再者,若千年冰蟾真是洪安自己監守自盜,那他又為何非要掘密道運走王妃……事實上他只要等上半日,王妃自己就回天乏術了,根本沒必要做這麼多事。”
”總之,這件事透著很多蹊蹺。”最後,他總結了一下。
陸百草聽他這般說著,原本因為江舜華出事而大亂的心也漸漸平靜起來。
他沉吟許久,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這事裡面的確有很多蹊蹺,盜取千年冰蟾和運走王妃屍體應該是兩件互不相關的事情,幕後人為什麼要將這兩件事情同時進行呢!”
“我想,唯一的解釋,應該是幕後人想由他自己救醒王妃!”
“這……”陸百草瞪大眼睛,驚詫的看向楚九,略怔片刻後,背上的搖頭道,“可王妃的屍體是我親眼檢查過的,額頭上的奴印,血蜘蛛的毒,還有胳膊上的傷口,都一模一樣,也確定沒有用人皮面具。”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找到一個和王妃相像的人應該不算什麼難事,至於陸先生你說的那些特徵,只要有時間,我相信你也能做出一模一樣的來,是嗎?”
陸百草目光深凝的點了點頭,“你說得對,那些傷口我都能做出一樣的來……只要給我時間,便是換臉,我都能做得到!”
“換臉?這是什麼操作,和易容術一樣嗎?”楚九捕捉到陸百草口誤透露出來的資訊,十分感興趣的急聲追問。
陸百草長長的嘆了口氣,抬頭看向窗外,像是想起一生中最不情願的事情,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不,換臉術和易容術不同……易容術只是最初級的偽裝,很容易就會被懂行的人識破,而換臉術,是真真正正的換一張臉。”
“真真正正的換一張臉?”楚九疑聲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