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舜華看著他清俊的身影,眼中閃過一抹掙紮之色。
這個男人,前一刻還在用長洲美酒給她送行,後一刻,就要死在她面前嗎?
不!
他不該死!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她的面前。
這般想著,她突然轉頭,看向楚九,道,“楚九,我命你立刻喚青衣衛出來!”
楚九乍然聽到江舜華的聲音,微一恍神,身上又吃了一刀。
他趁著空隙,回頭看向江舜華,卻見江舜華正擔憂的看著厲玠。
心中一窒,又支撐了片刻,直到面前的四個黑衣人全部被他斬殺,他才向暗處打了個手勢。
暗處的青衣衛看到楚九的手勢,立刻從暗處現身。
十幾個人同時加入戰局。
而後,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就壓制住了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的首領見戰況發生逆轉,糾纏下去也逃不了好,索性厲吼一聲“撤”,然後帶著沒有受傷的十幾個黑衣人運起輕功,便朝院牆外跳去。
青衣衛主要是護衛楚九和江舜華。
見黑衣人逃走,也沒有再追。
而是繼續隱身。
江舜華看著黑衣人離開,總算鬆了口氣。
她喚了白蘋出來幫楚九包紮,自己則是朝厲玠走去,看著眼神已經有些渙散,身姿卻仍筆直優雅如松的男子,輕聲問,“王爺是留在這裡包紮,還是回驛站讓太醫包紮?”
厲玠蒼白的笑了笑,聲音縹緲而又綿長道,“若是回驛站,只怕本王還沒見到太醫,就會失血而死。”
言下之意,便是要留在金魚巷子。
江舜華點了點頭,看向他身後同樣滿身鮮血的侍衛,道,“扶你們主子去廂房。”
“是!”侍衛答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扶起厲玠往廂房走去。
江舜華旋身回了正房。
錦榻上,白蘋已經幫楚九包紮好。
因為受傷的緣故,男子裸著上半身。
看到江舜華進來,他臉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紅。
江舜華只當沒有看到,向白蘋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廂房替厲玠包紮。
白蘋領命離開,江舜華再楚九對面的坐榻上,坐下,目不斜視,平靜道,“我們的行程只怕要耽擱了。”
楚九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沉聲道,“侯爺將我給了你,我就是你的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沒有任何意見。”
江舜華點了點頭,頓頓,又換了個話題,“你可看出那些黑衣人的路數?”
楚九道,“看招式,像是軍中出來的。”
江舜華點了點頭,“越王身份高貴,敢刺殺他的,的確不會是一般人。”
“那些刺客是行伍出身,莫非是燕王?”
江舜華搖了搖頭,“厲珣不是那種人。”
楚九沉默。
江舜華嘆了口氣,解釋“我之所以這麼說,不是對他餘情未了,只是我瞭解他……像他那樣的人,是不屑於用刺殺這種卑劣的手段的,他從來只用陽謀,不用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