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院正房,姜蘅的的耳朵已經上藥包紮好。
不過遺憾的是,傷口太深,就算往後褪了痂,也長不回原來的樣子,被咬的撕裂開來的半隻耳朵,只能搖搖欲墜的蜷縮在耳蝸處。
姜蘅得知後,自然免不了一場大哭,又砸了房中不少瓷器擺件洩氣……
江舜華到的時侯,她剛好鬧完,用了安神湯,被梁嬤嬤扶上床歇下。
也正因此,江舜華才躲過一劫。
侍衛跟梁嬤嬤交接過後,梁嬤嬤帶人將她安置在了流光院的後面的下人房。
一間房住三個人,另外兩個是姜蘅身邊的一等侍女。
瓜子臉杏核眼,一臉精明相的叫流芳,圓臉瓊鼻,一團和氣的叫流螢。
江舜華跟兩人見過禮後,喝了些茶水,便去自己的鋪位躺了歇著。
在牢中鬧了這麼久,她早就倦的不行。
因此一沾床,就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是兩天一夜,等她再醒過來,一睜眼就看見流螢在她床邊坐著,正用扁頭玉簪子挑了藥膏幫她上藥。
她動了動眼珠,張口,嗓子卻針紮一般的刺痛起來,根本說不出話。
想來是被厲珣掐過的後遺症。
“姑娘終於醒了?”流螢見她兩眼恢複清明,眉眼彎彎的笑了一下,然後收起藥瓶,暖融融道,“餓了吧,奴婢去小廚房幫你拿些吃的。”
說完也不等她開口,起身就朝外走去。
江舜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不見,又怔了一會兒,才撐著痠疼的身子坐起來。
屋裡只有她一個人,她靠著迎枕,用力的捏了捏凸起的眉心,雙目微沉間,忍不住回想起這些日子受的屈辱,還有離開牢房時,厲珣特意交代侍衛的那句話。
“若是她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流光院所有的奴才都要跟著陪葬!”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他這句交代很突兀。
像是在刻意強調什麼,又像是在故意隱瞞迴避什麼。
……
難道,除了姜昭之外,他還有別的必須留她一命的理由?
腦中一道流光閃過,江舜華撐著下巴,不由陷入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