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宛妃先回去,今日場合,她不宜出席。”武皇揮了揮手。
“今日是什麼場合?臣妾怎麼就不適合出席了?”
武皇說話間,不料怨裳卻已經帶著一陣香風進來了。
讓人驚詫的是,她竟然一改自己往日的妖嬈打扮,穿戴得和柔妃一模一樣!
乍一下看去,竟和已經坐在堂上的柔妃如出一轍!
只是一個是真的尊柔嬌貴,一個媚態橫生,氣質完全不一樣,都頂著那張絕美的臉,你也說不出誰好誰不好——畢竟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喜歡冷豔氣質的人,便會喜歡柔妃,喜歡風搔氣質的人便會喜歡怨裳。
俗話說,見面三分情,沒看到人的時候,武皇還好讓人把她打發走,這會兒人家已經站到了自己面前,又怎好說出趕人走的話呢?
“你,你打扮成這樣做什麼?”
那怨裳根本不回答武皇的話,嫋嫋娜娜走到武皇面前,不顧眾人的目光,直接一屁股坐到了武皇的大腿上,滿臉都是嬌嗔,“陛下,二殿下今日與柔然公主定親,本是整個皇家乃至整個大月的喜事,宮中眾妃嬪全都被請來了,甚至連稍微有些頭臉的外命『婦』也都請來了,何故竟不許臣妾這個正牌妃子參加?難道本公不是皇家的人?難道本宮不是二皇子的長輩?難道本宮不是陛下您的女人?”
怨裳一連提了一嘟嚕問題,叫武皇一個都回答不出來。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而且還是一個和自己心愛女人長得一模一樣的美人!
武皇只顧推怨裳,“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你放尊重些!”
怨裳勾住武皇的脖子,武皇越推,她倒是抱得越緊了,“大庭廣眾,眾目睽睽,您就要叫人家放尊重些,在臣妾的霓裳殿裡,陛下怎麼不說叫臣妾放尊重些?只說些臣妾天生媚骨、禍水紅顏的不尊重話呢?”
“好好好,你留下,你留下,少卿,叫人安排一把椅子給宛妃。宛妃,你既然想留下觀禮,就按照規矩,和諸宮妃嬪坐到一起去,還有,不要『亂』說話。”
武皇只覺那種神魂顛倒的感覺又回來了,好在還記掛著柔妃就坐在一旁,頭腦裡還有最後一絲清明,就靠著這最後一絲清明,一把推開了怨裳。
讓她留下,倒不是怕了她胡攪蠻纏,而是怕她再說出些什麼瘋話來!
怨裳這才像條水蛇一樣從武皇身上扭了下來,蜿蜿蜒蜒走到了柔妃身邊,笑道,“二殿下,就把椅子搬到這裡來吧!眾人都說,本宮與柔妃姐姐神形俱似,原本本宮還不信,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天底下竟真有如此相似的人!本宮看著柔妃姐姐就親切,真的像見到自己的親姐姐一般,本宮想與姐姐親近親近,就讓本宮坐在這裡吧。”
說著,就把下人端上來的椅子往柔妃身邊挪。
哪知道另一把椅子快怨裳一步挪到了柔妃身邊。
葉千玲手扶椅背,站在怨裳面前,“不好意思,我母妃向來不與陌生人囉嗦。”
怨裳皺緊眉頭,“又是你?”
武皇在一旁問道,“你們認識?”
葉千玲笑道,“那日逍遙侯大人把婉妃娘娘帶回來獻給陛下的時候,千玲也在呢。”
怨裳心驚肉跳,聽葉千玲沒有提起蜂鳥之事,總算是鎮定下來,但臉上還紅一陣白一陣的,“後宮妃嬪,都是姐妹,怎麼會是陌生人呢?更何況,本宮與柔妃姐姐,都是來自異國他鄉,只怕比旁人要更有共同話題些。”
葉千玲又是眯眼一笑,“婉妃娘娘和母妃確實都是從異國他鄉來到大月後宮的,只是……也不一定就有共同話題啊!千玲要是沒記錯的話,婉妃娘娘乃是亡國之女,是被當成戰利品獻給陛下的,而我母妃,可是堂堂西夏公主,陛下親自下帖求娶,當個寶貝一樣迎娶回來的!差別大了去了!”
聽見沒,戰利品,你還不配與柔妃坐在一起。
怨裳怔住,氣得臉都變形了。
哪知道滄月也來神助攻,“柔妃娘娘端莊淑穩,有些人,學了個三分神似,便要興風作浪,實在好笑!要是在我們柔然,妃嬪受到了冒犯,是有權利把那些妖精送上絞刑架絞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