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求婚不成,慶功宴自然是不歡而散。
葉千玲臨走之時,簡子玥拉住了她的手,紅著眼睛道,“七嫂,謝謝你。”
葉千玲溫柔的笑了,“你我之間,說什麼謝不謝的。”
“要不是嫂子,只怕玥兒就要成為四哥往上爬的墊腳石了。”簡子玥滿臉憂鬱,“我與四哥雖然一母同胞,可是自幼四哥便志不在兄妹之情,他對我,是幾個哥哥中最冷漠的!連去了的大哥,都比他照顧我些。大家都說他打小兒便心氣兒高,遲早要栽個大跟頭。以前,我還覺得他或許沒有大家說得那麼不堪,今日,我算是見識到了。”
看著簡子玥略顯憔悴的小臉蛋兒,葉千玲嘆口氣,“人各有志,你呀,往後離他遠著些就是了。”
簡子玥咬著嘴唇點頭。
告別了簡子玥,到了宮門口,只見一派轎子等在門外,原來都是來接自家夫人小姐的轎子。
葉千玲找到了趙雲雷派來的轎子,走了過去。
正準備上轎,卻見湯鈴、木伽羅和葉黛玲三人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湯鈴上來便對著葉千玲大罵,“葉千玲,你不要以為有七殿下慣著就了不起了,他日我湯鈴飛黃騰達之時,必將今日之恥十倍百倍的還給你!”
葉千玲看了三人一眼,除了湯鈴氣得面紅脖子短的,木伽羅是事不關己,只管看戲,葉黛玲呢,則是一臉小人樣,不用猜也知道,湯鈴必是她挑唆了來的,讓人家出頭,自己卻縮著。
葉千玲撇嘴一笑,笑得溫潤無害,像個小白兔,“哦。”
湯鈴愣住了。
只是一個“哦”字?
什麼都沒了?
還沒想明白葉千玲這是什麼意思呢,葉千玲已經彎腰打簾子進了轎子,多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湯鈴了。
湯鈴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徹底的無視了!
在葉千玲的眼裡,她還不如一隻地上的螞蟻顯眼!
湯鈴惱羞成怒,一邊尖叫著,一邊上前就要撕扯葉千玲的轎子,“葉千玲,你這個野丫頭,你給我下來!本小姐的話還沒說完呢!”
趙雲雷豈能容她胡攪蠻纏,跟提一隻小雞一樣直接把她提了起來,又輕輕一拋,直接扔到了旁邊的一株大樹梢上。
那湯鈴自幼嬌生慣養,被扔到了樹上,上不去,下不來,把魂兒都嚇飛了,哪裡還敢再叫囂?只扯嗓子哭喊著,“啊!啊!放我下去!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
她哭得慘,嗓門又大,不一會功夫,就把出宮來的那些貴『婦』貴小姐們都吸引住了,一群脂粉香娃情不自禁的駐足在樹下,朝樹上看去。
“呀!樹上怎麼還有個人?”
“那是湯家小姐不是?”
“好像是的!怎麼跑到樹上去了?剛才在宮裡還被七殿下一頓說,怎麼還在作妖?”
“……”
葉黛玲和木伽羅見樹下人越聚越多,都覺得丟人無比,悄咪咪的都上了自己的轎子溜了,只留下湯鈴一個人還在樹上大喊大叫。
……
三日之後,武皇封怨裳為宛妃,給盡了榮華與盛寵,那怨裳趁著盛寵,便向武皇提出了三個要求:
第一個,允許宛國國君世子接管宛國,除了不能以國王自居之外,一切都和從前一樣,每年只需要按時進貢便可以了。
第二個,把掛在城門口的宛國國君首級取下來,用玉匣裝殮了,派一隊精銳士兵護送回宛國,並賜南海沉香木棺木一具,命世子厚葬了。
第三個,給怨裳在宮中重新蓋一座宛國風格的宮殿,只供怨裳居住,不許任何人踏入半步,由怨裳帶來的宛國侍衛把守,怨裳也無需向太妃、皇后等人晨昏定省。
朝臣得知怨裳這三個要求,群起而諫,都說這宛國數百年來,就愛跟大月作對,不知迫害了多少東疆百姓,如今好不容易才收服了,應該派忠勇能幹的大臣去好好治理,如此,才能換取長治久安。
哪知道朝臣的勸諫毫無用處,武皇不止答應了怨裳的所有要求,還把為首的幾個諫臣抓了,送到大理寺關押起來。
就連皇后帶著德妃、文妃等幾位微分尊貴的妃子一同勸諫,都被武皇狠狠痛斥了一頓,說她們『婦』人之妒,不大度,不配做大月的后妃。
最後連長公主都看不下去了,親自與武皇談話,哪知道武皇卻也是雷霆大怒,說:朕的家事,不需外人來管!皇長姐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若是真的想管,那就回高麗去管自家的事吧!
可把長公主氣得夠嗆,當晚就嚷著要收拾行囊回高麗,最後還是皇后和莊德太妃去苦苦勸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