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兒?元宵兒現在人呢?”葉黛玲又問道。
中秋兒狠狠地磕著頭,一邊磕一邊唸唸有詞,“昨那具焦屍就是元宵兒!焦屍就是元宵兒啊!”
葉千玲忍不住好笑,“焦屍是二少爺的也是你,焦屍是元宵兒的也是你,你這丫頭,好不老實!再了,昨兒個那焦屍身上,可是掛著二少爺的玉珏的。這怎麼解釋?”
中秋兒嚇得臉色蒼白,卻還是硬著頭皮道,“奴婢當時嚇壞了,所以才忘了早上元宵兒要拿二少爺的玉珏重新打兩個絡子,為了打得貼緊些,元宵兒就把那玉珏拴在腰上了。”
“胡,我從未叫你們給我的玉珏打絡子!”寶華怒道。
中秋兒卻對著寶華一直磕頭,“少爺是沒叫奴婢們打絡子,可奴婢們受了太太的吩咐,二少爺的衣食住行便都要放在心上,怎能等二少爺吩咐,才去做呢?”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
“好,就算你前頭得都是真的,你們那麼聽太太的話,那麼關心二少爺的起居,那元宵兒又為何要縱火燒二少爺?”
中秋兒抬頭看了看劉氏,又看了看葉黛玲,滿眼包著淚。
“你瞧我做什麼?!大姐問你話呢!你有什麼就直,大姐自有主張。若敢亂半個字,打個半死,再把你的家人叫進來拖出去!”葉黛玲厲聲道。
葉千玲微笑著看了葉黛玲一眼,略點零頭,看得葉黛玲渾身不適。
中秋兒伏倒在地,哭哭啼啼道,“奴婢不敢。”
“相爺在屋裡呢,有什麼不敢的?”葉千玲冷冷道。
“元宵兒、元宵兒前幾日悄悄與奴婢,二少爺調戲她,還想給她開了臉做屋裡人,元宵兒外頭是有親事的,所以不情願。大約……大約是二少爺逼得緊了,才把她逼得做傻事了吧……”
劉氏也點頭,“唔~~那元宵兒的性子我是知道的,是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寶華啊,元宵兒長得確實是美,寶華孩子家家,經受不住誘惑也不是沒可能的。可你也不能這麼逼迫人家啊!有銀子,什麼美的丫頭買不到?告訴我一聲,我給你另買兩個絕色丫頭就是了!生生逼掉了人家一條命,這……這真是作孽啊!”
“撒謊!你們在撒謊!那元宵兒長得是扁是圓我都沒認真看過,什麼時候過要給她開臉了?我連正妻都沒有,又怎麼會去納房裡人?”寶華憋紅了臉,對著葉修遠也磕了個頭,“父親,兒子真的沒有!兒子日日溫書尚覺時間不夠用,怎麼會沾花惹草?”
“二弟,你馬上就十五歲了,屋裡放兩個人,也不算什麼了不得的事,幹嘛這麼激動?莫非,是心虛?你真的逼迫那元宵兒了?”葉黛玲幽幽道。
寶華哪裡經過這樣的事,當即急得眼圈都紅了,“大姐姐,我真的沒有!”
葉千玲拍了拍寶華的肩膀,以示安慰,回身向葉黛玲道,“二妹得不錯,二弟這個年紀,房裡放兩個人確實沒什麼。畢竟大弟在他這個年紀,房裡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
“你……”被葉千玲提起葉寧致的醜事,葉黛玲一下子就洩了氣,無言以對。
葉千玲又對劉氏道,“孩子心性不穩,經受不住誘惑也是有的,可太太又不是孩子了,明知道寶華秋考在即,卻往他房裡塞了兩個這麼美貌的丫頭,嘖嘖嘖,這中秋兒已然美豔不可方物,死掉的元宵兒是比她還美上十分,不知道太太這是何用意啊?”
“我……我哪有什麼用意?我看他屋裡空曠,缺人少口的才……”
“一個讀書郎,屋裡缺人少口的,太太若是真關心,哪怕送兩個陪讀過來呢?哪有送美貌丫頭的?”葉千玲擲地有聲。
啪!
一聲脆響!
卻是葉修遠將床頭一盞香爐狠狠砸在地上,他沒有話,可是怒火卻已經燒到了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