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玲怔了怔,笑容僵在嘴角,“大姐姐……腰受傷了?妹妹並不知道啊,只是之前在焰王府裡,逢上陰雨氣,見姐姐腰疼來著,所以想提醒姐姐一下。”
“在焰王府裡的時候,我也未曾與你過腰疼的話。”葉千玲直勾勾的盯著葉婉玲,漆黑的眸子裡閃出犀利的精光。
盯得葉婉玲直覺得冷。
“……時間久遠,妹妹也記不清了……許是聽丫鬟子們提到的。”
葉千玲收回目光,微微一笑,“那大約是這樣了。特地前來,可有事?”
葉婉玲略理了理鬢角,才道,“也不是特地,就是好幾日沒來瞧大姐姐了,怕大姐姐心下怪罪妹妹不懂事,來給大姐姐請安,順便陪姐姐話。”
“你倒是乖覺。”葉千玲笑了笑。
“聽……太太和二姐姐這幾日病了,身子都不是很爽利,大姐姐,咱們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葉婉玲還是一副乖巧模樣。
葉千玲似笑非笑看著葉婉玲,“她們的病,怕是心病,你我去看,只怕會讓她們更加重病情吧。”
葉婉玲頓了頓,“大姐姐知道湯家的事?”
葉千玲挑眉,“湯家有什麼事?”
葉婉玲見葉千玲對自己起了防備,一句話都不肯多,便把到了嘴邊的話也嚥了回去,“大姐姐既然不知道,那便算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葉千玲笑道,“既然不是好事,我就不打聽了,我呀,要多聽點兒好事,洗洗耳朵,要不渾身都負能量。”
“福能兩?”葉婉玲滿頭霧水。
“沒什麼……”葉千玲笑得高深莫測。
葉婉玲坐了一會,自覺無趣,便主動告辭了。
葉婉玲前腳一走,葉千玲便對著空氣道,“曼羅,去,到三房給我盯著。”
瑩朱奇道,“三房沒有一個喘氣兒的,盯她們做什麼?”
葉千玲扶了扶後腰,匕首刺入的傷痕已經淡淡褪去,可傷口並不會因為傷痕不再,便不疼痛了。
葉婉玲得沒錯,每逢陰雨,便會隱隱作疼。
“我竟被她騙了過去……”葉千玲幽幽道。
“大姐,懷疑三姐?”
葉千玲點頭,“我一直就覺得,這件事不像是葉黛玲乾的,總也不上來哪裡不對,直到現在,我總算是想明白了,是她……”
“可三姐……怎麼看也不像啊!大姐依什麼懷疑的呢?”
“我腰受贍事,除了尤姨娘和五妹,整個葉府,沒人知道了,可是三妹在焰王府的時候,便一口道出我腰部受了傷,今日一進門,又我的腰不好,難道是你不心露出去的嗎?”
瑩朱連連擺頭,“怎麼會!姐吩咐我們不許出去,我便一個字也沒。”
“那你,三妹為何會知道我受傷了?”
瑩朱瞪大了眼睛,良久,才道,“除非,給大姐捅刀子的人,就是她!”
福兒在旁一直聽著,不由皺眉,“可我在葉府已經十幾年了,三太太、三姐和三少爺,從未做過任何僭越的事,有時候,碰上了太太教訓下人,她們還要幫著勸勸呢,三房雖無多大德行,可要真論起來,府中上下,只怕也不會有一個人她們半個不字。三姐捅您,圖什麼啊?”
葉千玲搖搖頭,“我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先去看著吧,是不是她推的我,我也還不能確定。”
……
第三日一早,未亮,湯氏便披著一件斗篷,在葉黛玲的陪同下,乘轎往湯府的方向去了,回來的時候,母女兩個都面如死灰,像生了一場大病一般。
湯氏回來沒有多久,簡紫陽便也到了木棉院。
將兩張大月最大票號通和錢莊的銀票,擺在了葉千玲的梳妝檯上,面額都是五百萬兩。
“哈哈哈哈,葉夫人只怕元氣大傷,短期內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了。吶,這是蘇夫饒嫁妝,物歸原主,也算慰藉她老人家在之靈了。”
葉千玲接過銀票,卻高興不起來。
為了這一千萬兩,湯氏害了蘇氏的命!
蘇氏含冤而死,而她的孩子被扔到鄉下受盡苦楚,豈是物歸原主便能解恨的?
“這一次,只怕她不是元氣大傷就能躲了過去的。”葉千玲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