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門房巴不得一句,如解了緊箍咒,忙不迭跑出去了。
是夜,湯若海暴怒無比,把老婆女兒全都拉來臭罵了一頓,恨不得湯鈺立刻自盡,不要給自己丟臉。
而那兩個老人,已經由葉千玲出資安排,讓呂和月娘夫婦送出了城外,一路南下,去投奔已經嫁人生子的女兒女婿了。
湯家永遠也不會找到他們了,而湯鈺的“美名”,已經遠播全盛京了。
扶雲閣,湯氏連摔了兩個茶杯子,恨不得跳起來,“你這個舅舅啊!斬草不除根!留著一屁股屎都不知道擦乾淨!怎麼會冒出來那死鬼嗇父母來了?”
葉黛玲沉沉道,“現在追究這些已經沒有用了,表姐的名聲已經壞了,這話傳到張家耳朵裡,勢必是要退婚的。與其讓人家來退婚,弗如主動些,讓舅舅先開口,和張家解了婚約。”
湯氏氣得渾身打顫,“什麼?退婚?憑什麼?這樁婚事是早就談妥聊!那時候張步群還沒坐上刑部侍郎的位子呢!是咱們湯家不計較他家門楣低,把女兒答應給他家了,現在他們憑什麼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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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黛玲看著湯氏跋扈的模樣,只覺她不可理喻,“娘啊,現在不是門楣的問題,是表姐不爭氣,跟下人暗度陳倉珠胎暗結啊!給你這樣的媳婦,哪怕是公主你要嗎?”
湯氏頭搖得像撥浪鼓,“那我是肯定不會要的,我們致兒豈能娶那樣的女人,髒了門楣!”
“你都知道嫌棄,張家不知道嗎?這事兒到武皇陛下跟前,也是湯家沒理!要是不想再丟醜的話,我勸你還是叫舅舅抓緊去退親,等到張家來鬧,那就更難看了。”
“可張家這門婚事一退,鈺兒上哪兒再找這麼好的婆家?我聽張家那子很爭氣,得令試第四甲呢!將來陛下一定要提拔起來的!”湯氏雖然嘴硬,卻也知道張家是好人家。
“人家越爭氣,越不可能看得上表姐了!”
湯氏如霜打的茄子、洩氣的皮球,掩面長嘆,“鈺兒哦!枉我這麼多年那麼疼她!”
葉黛玲冷冷道,“還有,往後家裡再有什麼事,也不要再請表姐來了,他們那頭有事,您也能不去就儘量別去了。”
“為什麼?!”湯氏跳腳。
“表姐不要臉,難道咱們也跟著不要臉!”葉黛玲終於忍耐不住,氣憤道,“女兒家最重要的就是名聲,攤上這樣的親戚,我們已經夠倒黴了!你還要去沾嗎?還嫌不夠腥?”
湯氏看著葉黛玲,像是有些不認識這個女兒似的,不知何時開始,她不止心思縝密,還心狠手辣,如今,為了自己的羽毛,連從那麼親密無間的表姐,都可以斷絕往來……
湯若海自然是沒有找到那對老夫婦,他也沒有能力真的把盛京城翻個底朝,在湯氏的勸之下,只得硬著頭皮去張家退了親,然後火速把湯鈺嫁給了湯家在鄉下田莊裡的一個大佃戶家的兒子。
饒是如此下嫁,那佃戶家還瞧不上湯鈺,老婆婆老公公大姑子姑子,都動輒便指著湯鈺罵。
“你是人家不要的破鞋,我們可憐你才娶了你,你要給我們家當牛做馬,任勞任怨,否則我們便也休了你這個蕩婦!”
湯鈺那新婚的丈夫,有些痴傻的,學不會那麼溜的罵人,手腳卻重,動不動就把湯鈺打得渾身是傷。
不止張嘴即罵動手便打,這家人還把湯鈺帶來的嫁妝全都吞了,可憐湯鈺一個如花似玉的千金大姐,在鄉下吃不飽飯穿不暖衣,沒熬上多久,便投井自盡了。
湯家欲追究,湯鈺婆家只她是在孃家做月子的時候沒調理好身子,落下了病根才病死的,一句話堵得湯家連個屁都不敢放。
……
那廂湯鈺一失足成千古恨,在田間了此殘生。
這廂,葉瓊玲卻悄悄把心思告訴了尤氏,尤氏也聽了張湯兩家之前的恩怨,起先還有些不願意的。
在坊間一打聽,卻得知張家公子張伯俊品貌俱佳,又是金科四甲,不由動了心思。
為了女兒,放下身段,狠狠在帳帷中伺候了葉修遠幾夜,把葉修遠伺候舒服了,便起了這樁事。
葉修遠雖然有些看不上張家,但也見過那張伯俊,確實是個乘龍快婿的絕佳人選。
別看葉修遠在家裡端著一本糊塗賬,在官場上,他卻是很精明的,看饒眼光也很準,也瞧出張伯俊不是池中之物,將來必有大放異彩,便應道,“兒女親事,不是事,我得好好考察那子一段時間,若他經過了我的考驗,我便知會那張步群,讓他親自上門提親。總之,咱們不能做掉價的事。”
尤氏一聽,事情竟成了八成,高興不已,伺候得更加用心了。
葉修遠見她嫵媚多嬌,又難得肯曲意迎合自己,不由在她屋裡一連住了四五日。
這麼一住,就有人不願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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