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葉千玲,上房裡的每個人都呆住了。
慶山侯府?
他家現在雖然實權沒有葉府大,但是論門楣那是比葉府高的啊!
若是娶媳婦,也許還有到別人家遞庚帖求親的道理,可是嫁女兒只有高嫁的,以慶山侯的身份地位,他這麼個寶貝女兒,應該是門檻都被媒人踏破了才對啊,怎麼會放低身段跑到葉府來遞庚帖?
這個庚帖來得著實蹊蹺,葉修遠決定親自出門去接。
果然接進來一個體面的中年婦人。
那婦人自稱是慶山侯府的老嬤嬤,恭恭敬敬的把自家姐的庚帖遞了上來。
葉千玲離得近,拿眼睛一瞥,只見上頭寫著:嶽府有女,名喚碧雲,己巳年辰時所生,年方十八,端莊溫柔云云。
葉千玲張大了嘴巴,真的是那嶽碧雲?!
葉修遠看了一眼,也甚是驚訝,“你們大姐,至今尚未許配人家?”
婦人微微頓了頓,笑著搖頭道,“並沒有呢。這些年侯爺經常舉家輾轉各地履職,就把大姐的婚事給耽誤了呢。我們夫人已經派人向官媒打聽過了,貴府大公子的八字與我們姐是極合的!我們姐雖然比葉公子大了三歲,但是俗話或,女大三,抱金磚,正是好婚配呢!”
葉修遠還沒想明白呢,湯氏已經接過庚帖,笑得好像一朵花似的,“回去回你們侯爺太太,這婚事我們應下了!就這麼定了!三日後葉府就去送聘禮商討婚禮事宜!”
婦人喜笑顏開,“丞相夫人真真是個爽快人,和我們夫人很是對胃口呢!那奴婢還回去稟報我們夫人了!”
婦人離開之後,葉修遠瞪著湯氏道,“你怎麼能就這樣糊里糊塗應下婚事了呢?我和那慶山侯並無交情,往來也很少,對他家是一無所知,怎麼著也要先了解了解啊!”
湯氏揚起脖子,“慶山侯手裡可是有子令的!連子都打得的世傳侯爵之家,配我們家不是正好嗎?這有什麼好了解的?致兒就算不出那事,我們也挑不上慶山侯家的女兒啊!現如今他們家閨女是因為耽誤得年紀稍微大零,才肯下嫁給我們的,要不然你以為能輪得到我們嗎?這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啊!”
葉修遠聽著湯氏的話,好像也很有道理,只是總覺得哪裡怪怪的,礙著湯氏已經應下了,也不好什麼。
老太太道,“不管怎麼,婚事算是已經定下了,那慶山侯府也是世家,府上的閨女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致兒既然有這段福氣,咱們就好好的準備聘禮吧,不能叫人家看了去。”
湯氏喜笑顏開,“還是我們老太太最英明!”
葉黛玲見葉致遠的老大難問題總算是解決了,對一旁的媚兒道,“媚兒姐姐,你也瞧見了,慶山侯府下了庚帖來,咱們只怕要先辦這場親事。等到新嫂子進府了,到時候再辦你的,到時候你也正好給新嫂子敬杯茶,也就算我們葉府的人了,你看怎麼樣?”
媚兒大鬧這一場,眼看勝利在望,沒料到半路殺出個陳咬金,還是慶山侯府的大姐,知道自己毫無競爭力,也不浪費力氣,老老實實的應道,“只要二姐不要忘了媚兒,媚兒還有什麼好的?總不能搶那侯府姐的風頭。”
一場風波總算是雲開月明,湯氏一掃陰霾,高高興心坐在上首接受眾饒道喜。
大家又聊了聊婚事,才慢慢散了。
湯氏見沒人了,才拉著葉黛玲的手高欣,“那騷狐狸,想害我兒子,沒有那麼容易!我致兒有老保佑,這不,慶山侯的閨女主動送上門來,要做我的媳婦兒,往後啊,不會有那狐狸精的位置!”
葉黛玲卻垂著眼簾,“媚兒的事沒有那麼簡單。”
“什麼沒有那麼簡單?不就是個騷狐狸想勾搭貴公子上位的事兒嗎?想母貧子貴罷了,也不看看上頭是誰盯著她呢!我眼睛裡可揉不得沙子的!不必放在心上,待那嶽姐進了門子,我再想法子給狐狸精灌點兒紅花,把她肚子裡的孽種打了,就什麼事兒都沒了。”
湯氏一臉不屑的道——當年她就是這麼上位的,她自然深諳其中手段。
“她那話一套套的,還正好挑著我不在家的時候來找你的茬兒,先惹怒你,待你推她,便來了一屋子人,她又裝可憐,大家看著都是咱們欺負她,你不覺得也太巧了嗎?”
湯氏一想,果然是這麼回事!
驚道,“黛兒你覺得這中間有何蹊蹺?”
“有人在背後指點她,她那肚子,也有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