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這個嫡長子一點也對不起他的名字,他既不寧靜,也不致遠,是個頭號登徒子,這是後話了。
大概是頭兩年夫妻感情好,湯氏生下兒子一年不到又生了個閨女,就是眼前這位戛納最佳女配角獲得者,葉黛玲。
自葉黛玲出生之後,嚐到了有老丈人罩著甜頭的葉修遠又火速納了兩房妾,韓氏和尤氏,這兩位雖然沒有湯氏的孃家硬,但是葉修遠充分發揮了娶妻娶賢納妾納色的本能,這二位一個比一個美,都是湯氏的中人之姿沒法比擬的,自那之後,湯氏便再無所出了。
葉千玲知道這府裡水深,乾脆決定先裝傻充愣,也不話,只裝得很沒見識又很怯懦的樣子。
湯氏與葉黛玲見葉千玲憨憨傻傻的,互相遞了個眼神,便放心了,一左一右的拉著她往裡走去。
進了院門,又繞過一道影壁,再穿過一個大花園,才總算是進了正房。
只見上首坐著一個威儀男人和一個銀鬢高聳的老婦人,那老婦看到葉千玲,便立即招了招手,“是我的千玲孫兒嗎?快過來,叫奶奶瞧一瞧。”
葉千玲便知道了,這是葉府的老太君,韋老太太。
那男人就是自己這副皮囊的親爹葉修遠了。
“快叫奶奶呀!”湯氏把葉千玲往韋老太太面前推,賢惠得不像話。
葉千玲順勢湊到韋老太太面前,捏著嗓子輕聲細語喊了一聲,“奶奶。”
韋老太太頓時不出話來,只拿帕子捂著臉抽泣,跟方才湯氏和葉黛玲的哭泣相比,韋老太太這眼淚就流得非常真誠了。
——當年葉修遠進京趕考一去一兩年,韋老太太在江南老家正好生了一場風寒,都是蘇柳青親自照鼓,是以她老人家非常喜歡這個又溫柔又善良的媳婦。
後來葉修遠官做高了,把韋老太太從老家接過來的時候,竟連蘇氏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白髮人送黑髮人已是傷心,連蘇氏唯一的孩子都被送走了,韋老太太一直耿耿於懷。
她也曾多次讓葉修遠把葉千玲接回來,可每次湯氏都以算命先生葉千玲克葉修遠,只要留在府裡,便有礙葉修遠的官途的藉口擋回去了。
葉修遠雖然是讀書人,可是爬到這個位置不容易,對湯氏這套辭竟是很信服。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韋老太太哭了一會,抱住葉千玲,千言萬語竟只出這麼兩句話來。
許是感受到老太君的疼愛,葉千玲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奶奶”也頗有好感,尤其是她身上的味道,讓葉千玲想到了自己的奶奶,都是那麼慈祥,那麼讓人安心……可是自己的奶奶已經過世多年了,葉千玲驀地眼痠,也流下淚來。
韋老太太見千玲流淚,頓時心疼不已,也不嫌髒,用自己的袖口就給葉千玲拭淚,“乖孫女,不哭,不哭,往後奶奶給你做主!誰也欺負你不去!”
一旁的湯氏聽到韋老太太突然冒出這麼一句,頓時雙腿一抖,媽呀,老婆子這是想跟自己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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