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嶠憋不住笑出聲來,揉了揉她的發罷又道:“後面就是魏國公家了,魏國公家的小姐其實那會已經有心上人了,聽到賜婚便裝病了,後面才有魏國公血濺龍階事件。”
寶璐瞥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謝嶠道:“我便是知道了,這才上書給先皇請求先皇答應。”
“所以先皇以及旁邊的人更加起勁的給你塞美姬了是嗎?”
謝嶠不置可否,繼續道:“總之後面的情況便複雜了,那些個門戶大多都是蕭派人,剩下小部分也有我不喜的,也有小姐們已與人私相授受的。”
寶璐聽罷,嘆了一句:“大人果真是時運不濟。”說著又問:“那當中若有大人心喜得,可惜已與別人私相授受了,大人豈不鬱悶。”
謝嶠冷睨了她一眼,“這些不過是些說辭藉口,終究未連成婚姻我也不在意。以前任由先皇賜婚亦是因著不在意,說到底我從未喜誰,我只喜你。”
寶璐微微有赧意,趴在他的胸口只是摟緊了他的細腰。
謝嶠道:“如今想來倒有幾分後怕,若是那時的不在意隨意娶個人在身邊,我預料不到是何情景,想來也只是多了一個人罷了,當時不在意並無多大感覺,如今有了在意的人再去想,覺得那般如同嚼蠟的日子要如何去忍受。”
寶璐聽了感動,往謝嶠胸口蹭了蹭,低聲道:“若非遇到大人,我怕是也要孤獨終老,終究上天待我不薄。”
謝嶠側過身,半壓住寶璐捧著她的臉,眼眸中是晶亮的神色,嘴角彎彎複而低頭淺啄她的嘴唇。
寶璐喜他也願與他親近,摟緊了他的細腰。火苗燎原複而蔓延開來,紅羅帳暖春宵醉人。
夢裡佳期,只許庭花與月知。
翌日,二人在府中吃過午飯又歇息了會跟謝老太太問了安才出門,因是謝嶠如今還是病人身份,少不得多休息些。謝老太太踏春回來雖是心情愉快到底有些勞累,便不一同前往,備了一份厚禮讓二人送去。
二人到了德善樓,樓內早已傳來戲樂之聲。一路進去客人見了謝嶠皆是眼睛一亮,忙上來問候,眼神中掩藏不住好奇。謝嶠皆是神色如常的一一應了,攜手寶璐先進去同老太太問安。
進了後花園,寶璐方才低聲道:“你今日怕是不得安寧。”
謝嶠徐徐道:“也不礙事,不濟還有吳豫為我擋著。”
寶璐笑拍了下他,道:“吳豫攤上你也悲劇。”
沈老太太此刻坐在後園主樓看戲。謝嶠與寶璐進去,二人依禮向沈老太太行禮,又與寶玟、寶珊、寶瑩等人互相行了禮,聽說寶珍與寶琪只是送了一份禮過來,因著寶琪已跟著陳正立外任,寶珍方才過來了下只是略站了下便藉口府中事務忙先回去了,寶玲亦有託寶璐送了一份賀禮。
沈老太太見了二人再高興也沒有,忙招呼二人上前來,一手拉了一人,笑眯眯道:“七丫頭來了。”又看著謝嶠,道:“嶠哥氣色可好,前些日子外頭的人都傳你病了,我瞧著你哪裡像病的樣子,外頭這些人淨瞧不得人家好。”
謝嶠道:“要老太太擔心了,不過是小病而已。”
沈老太太疼愛的拍了拍謝嶠的手道:“那可得好好休養。”又忙跟旁邊人道:“快帶嶠哥去坐著。”又對謝嶠道:“前頭你幾個兄弟並連襟都在了,你們老爺們話多,過去說說話。”又拉著寶璐的說拍了拍,“七丫頭便在這裡陪著我罷。”
謝嶠與寶璐相視一笑,謝嶠這才依禮告退了。
沈老太太拉了寶璐在身邊坐下。
寶玟上來笑言道:“七妹妹如今見了愈發的豐盈有氣度了。”
寶珊見寶璐一身的洋緞料精緻衣物,略施粉黛便是明豔動人,就只坐下這一小會就有兩三個夫人過來打招呼,兼而這段時日聽著自己母親竟被一個小妾壓了幾分,心中也不大爽快,未免有替她母親出氣之意,皮笑肉不笑道:“大姐姐這話說的,若教有心人聽了未免覺得她在沈家時,咱們沈家虧待了她。”
寶璐撇眼過去,只見寶珊神色不大樂,想來對她有些意見,這位三房大姐她見的少也想不到什麼地方得罪過她,今日上來便是這麼一句,寶璐思來想去怕是趙姨娘那邊的事。
寶璐微微笑道:“二姐姐多慮了,我雖不成體統但出了去,別人也道一句沈家教養的女兒,如今自己持家雖穩重了些,但說到底也是沈家的薰陶之故。”
沈老太太聽了也嗔了一句,“你大姐姐就這麼一誇,你便聯想出這麼許多。”
寶珊得了沒趣,暗哼了一聲瞥過眼不去瞧她。
寶玟是個玲瓏之人,三兩句便想清楚了這其中的關系,恐二人坐在一起又生話端,便道:“七妹妹新婚,平日裡又不得機會出來,那邊有好幾位夫人方才就唸叨起,謝夫人是怎麼樣的人物定要結識結識,不若咱們往那邊去走走。”
寶璐心知如今謝嶠情況特殊,各府夫人定要來探一探虛實,但坐在這裡叫幾位姐妹瞧了未免覺得眾星拱月,有了對比之意,想著那些人終究要來,不若去那邊應對自在些,遂也起身與沈老太太、寶珊、寶瑩告了別。
寶瑩還好,神色平淡笑意盈盈與她告了別,寶珊眼神中未免多了幾分酸意,冷瞥了她一眼便顧自看戲了。
寶玟拉著寶璐往另一側過去,那邊早已坐了不少夫人、小姐,其中有一位夫人特別熱情的起身同她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