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真真在這當口上也不好發作,只好那眼睛剜了徐婷婷一眼。
寶璐何時受過這等殷情未免不習慣,心中疑惑,便是她要嫁謝嶠那會還沒這般,不過是幾日大家竟像變了個人般,面上也只是笑應和著:“老太太教導有方,謝府寬厚。”
鄭氏在旁聽著,心中老不大舒服,烏雞竟也有變鳳凰的一天,又想到昨日得了訊息,沈宗榮第一個往趙姨娘房中去,那一晚上趙姨娘房中傳出來的嬌笑聲竟沒停過,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刺心。
寶璐見鄭氏在旁沉著臉,她既認回了沈氏一門也不好與鄭氏搞得十分僵硬,只道日後各人平安度日便罷,便朝著鄭氏道:“太太亦是關愛有加。”
鄭氏見提到她,臉上勉強掛上一絲笑,道:“你們都是懂事的。”
馮氏真心是為寶璐高興的,也笑道:“七姑娘如今越來越好,做長輩的心裡也高興了。”
沈老太太聽了笑呵呵的,拉著寶璐的手道:“你在謝府對長輩要孝順,對夫君要盡心。”
寶璐心裡雖覺得怪異的很,但也一一應了。
一眾女眷坐著熱熱鬧鬧說了沒兩句,便有婆子進來說,酒菜都擺好了,還請老太太往前邊去。
一眾人又擁著往前去,寶璐她們出來,謝嶠他們正好出門不久就在前頭。寶璐張望過去沈氏一家竟是簇擁著謝嶠般,心中也未免奇怪,謝嶠如今只是五品大學士,論品階大老爺還比他高一級何以這般。
一行人坐上了酒席,沈老太太特地拉寶璐坐到了身邊,寶璐推卻不坐,沈老太太倒說,“無妨,今日你是主角,坐這裡也沒錯。”眾人也皆道是,按著寶璐坐下。
眾人坐下吃酒,亦是不時奉承寶璐幾句。寶璐疑惑,思來想去應是因著謝嶠,但這十分熱情卻也不至於,只得當她們是因手足之情。眾人這般殷勤她也不好敢做著,俱是敬酒回禮,一圈下來竟有些燻然。
沈老太太疼愛之意溢於言表忙叫婆子伺候著送回院裡去休息,又朝鄭氏道:“不若你也跟著安頓下。”
鄭氏臉當即就拉下來了,這才出嫁了兩天,後頭抱廈都沒收拾,何要她跟著安頓。
寶璐也沒醉不過是有些暈,忙道:“我自己過去便好了,不必麻煩太太了。”說著又讓各位長輩吃好喝好,這才做禮退出。
婆子扶著寶璐進了三房院,剛進了院門便聽趙姨娘在訓斥人。
寶璐循聲望去,趙姨娘訓的不是別個竟又是紅蕊。寶璐皺眉心知趙姨娘定又是在借題發揮了,忍不住出聲道:“做什麼又要為難人?”
趙姨娘抬頭一看是寶璐來了,歡喜的不得了,也沒工夫理會紅蕊,哼了一聲道:“邊涼快去別整日礙我的眼。”
紅蕊敢怒不敢言,只得甩帕回屋。
這邊趙姨娘歡喜的不得了,三兩步上前來,忙是做禮:“我的誥命夫人回來了,姨娘還要給你做了禮呢!”
寶璐唬了一跳,忙拉起她來,皺眉道:“莫要胡言亂語。”
趙姨娘笑嘻嘻道:“哪裡是我胡言亂語,我女婿如今做了首輔,我女兒又受誥封這麼一句難道還擔不起!”
寶璐震了震:“什麼?什麼首輔?我怎麼不知道?”
趙姨娘讓婆子下了去,又拉了寶璐的手往自己屋裡去,“我的兒,瞧你一臉紅暈,來孃的屋裡躺躺。”
寶璐跟著她進去。梨兒滿面喜色的上來奉茶,道:“姑娘如今好福氣。”
趙姨娘嗔怪了一句:“改叫夫人了,什麼姑娘不姑娘的。”
梨兒忙改嘴。
寶璐聽了愈發的暈了,道:“娘,你莫要胡言亂語,謝嶠不過是五品大學士之位,何來首輔之說。”
趙姨娘聽了捂著嘴笑:“也難怪我的兒糊塗,這不過是昨日的事情,我的女婿還未上朝想來也還未知曉,我的兒在內宅更是不知道了。”說罷,就將沈宗榮昨日到她房中將朝堂上蕭相被“避嫌”之事,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