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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畢業
5月10號,對於伍哲的人生旅程來說,是一個可以載入史冊的日子。
下午人事部的那位大人物親自登門了,要求辦公室裡每一個人在他的一份了不起的檔案上簽字,一見之下,伍哲發現那原來是一份讓人格外欣喜的檔案,或者更確切點說是個單據——工資簽收單。錢是打進每個人的銀行卡裡的,伍哲得到的只是一張工資明細而已!
看著手裡的工資條,頭腦發熱的伍哲真想回家跟媽媽反駁一下他質疑很久了,但媽媽一再堅持的理論:讀書然後工作。這理論原本也沒什麼不對,只是媽媽一直固執地認為不管什麼情況人都應該把學業修完整了再參加工作,她老人家可是堅決反對輟學務工的,這種定論一直都讓伍哲感到有些不可理喻,特別是在現在,看到手裡的白花花的銀子,伍哲有點甘願冒著被媽媽打折腿的風險,而要承認他的那些小小年紀就丟開學業出去打工的同學簡直太有正事了。
“這大概就是我的價值吧?”伍哲看著工資條想著:“可是,如果這就是我的價值,我又覺得太便宜了!”對伍哲來說,這張工資條就是成就感跟存在感最物質化的表現了。其實伍哲還來不及細想,那工資條上的數字僅僅只能算是他所付出的工作的價值,並不就等於是他的社會存在價值,當然也更不能就用來權衡他人生的價值。
拿到工資,伍哲最先想到的是要給媽媽買點什麼,以慶祝她老人家終於把自己養大成人,如今她的兒子終於可以憑自己的力量立足於世,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啦!!然後是李萱,他還沒想過買點什麼給她,至於寢室的哥們嘛,吃一頓也就打發了,其他人的話——就不必了吧,他一個可憐兮兮的打工仔,不用那麼大方了吧?!可是他心裡,隱隱地在想要不要給蕭姐也買點什麼呢?
這個可憐的孩子,他是開心得過了頭了,這點工資如果真的按照他的這麼些個打算花下去,下個月恐怕有半個月得靠喝西北風撐著了。
學校裡的雨下得不爽快,輕飄飄霧濛濛的隨著似有似無的不確定的風向四處飄散,弄的人簡直不知道該把傘往哪個方向撐才好。潮氣混上浮落在表面上的灰塵,簡直是和上泥了,到處都潮兮兮黏糊糊,沒有被洗刷的清爽感。樹葉上是髒的,臺階上是髒的,鞋底也是髒的,弄得教學樓大廳的地面也到處都是髒乎乎的連泥帶水的腳印。
再次回到這裡,伍哲感覺現在的自己跟之前在這裡學習和生活的自己已然不大一樣了,走在校園裡的伍哲,感覺自己真的不再屬於這裡了。伍哲是回來做畢業論文答辯的,但他在校園裡走得也並不著急,他這裡看看那裡也望望,內心裡充滿著的是回憶,全然沒有了留戀的情懷。是了,那留戀是因為不捨,更多的是因為對未來的不自信。
回憶是種力量,是用現在的自己勇敢地對照過去的自己。
他到外面的世界走了一遭,時間雖短,觸動卻大,他竟接受自己已成長為一個社會人的事實了。年齡的成年遠沒有心理上的成熟帶給人的變化大,給心靈帶來的震撼力量來得猛烈。外面的世界跟想象中的一樣精彩,卻沒有人們說的那般邪惡,大概這邪惡的世界對於強壯的伍哲還無從下手吧!經歷過一系的場景切換,伍哲發現,其實今人有著比古人更廣闊的審視世界的視角,那麼我們也應該形成比古人更豁達的處世態度和更遼闊的人生格局。
對於那些充滿靈性的腦子的教育是不需要苦口婆心的,只要一束微光便足夠穿透思想的迷霧。
最近,伍哲有個好笑的發現,似乎自從他進入畢業季以來,就不斷地需要站在人群面前演講。密集的演講行程造就了伍哲非凡的演說才能。他的畢業論文答辯說是順利的已經不大準確了,因為那簡直是精彩。他的那幾個哥們雖然看不出明顯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但從他們突然喪失了的調侃能力,以及非常態的沉默情緒上來看,已經足以表達他們內心所經受的沖擊了,伍哲滿意地走下了講臺。
跟同學們經月再見,又時逢離別在即,大家相處起來格外親切。伍哲大方的提出要請大家出去吃晚飯,這個提議受到了格外熱烈的歡迎,幾位哥們竟毫不客氣地拖家帶口前來赴宴。所謂拖家帶口也無非是多了兩個女生而已,猴子的女朋友江莉莉,和王東升新交的女朋友——自動化系的大三學生,一個安靜,秀氣的女生,名字叫孫豔。
學校附近餐飲的生意格外興旺,天氣漸漸開始轉暖了,守著炭火吃燒烤本不是一個非常舒服的選擇。但越是到夏天裡,燒烤的生意就越是受到歡迎,在大連的街頭巷尾裡,燒烤攤隨處可見,生意個個火爆,營業時間能持續到淩晨甚至到天亮。這種戶外吃喝非常有氣氛,邊乘涼邊吃飯,呼呼喝喝地聊天調侃讓人覺得隨意又自在。至於飲食衛生和空氣汙染、噪音汙染、環境汙染等煞風景的問題,對於那些只顧追求快,是一律可以忽略不計的,而這些也幾乎成為了大連夏日裡的街邊文化。
十次聚會有八次吃燒烤是幾個人在大學生活裡最深刻的印象,所以今天便無需商量地一致決定,仍舊來吃燒烤了。雖然氣候還不到時候,但燒烤店主頗有前衛意識地已經把矮桌馬紮擺在外面了,雖是個陰雨天,但是有遮陽棚的,倒也非常受歡迎,十幾張矮桌,已經坐滿大半了,很有賞雨喝酒的風雅意味。伍哲一行6個人,找了一張空桌,便也圍著一張小矮桌在戶外坐了下來。
“你前兩天出差了,怎麼樣?上班好玩麼?”王東升問伍哲。
“出差上班挺好玩的。”伍哲兩個問題一起答。
“那咱家阿萱啥時候來啊?”王東升賤兮兮地問伍哲。
“我家地阿萱,9月份才來,跟您沒多大關系,您甭惦記哈!”伍哲說。
“噢!太冷漠了——”王東升誇張地說,身邊的孫豔只是哧哧地笑著。
“大李一直沒去上班麼?”伍哲問李志強。
“我去的是日資企業,需要齊全的手續,沒有畢業證不能辦上崗手續,我得等下個月才能獲得自由身。”最後一句李志強女生女氣地說。
“你那不叫自由,你那叫從屎窩挪尿窩!”侯勇嘲笑著說,被莉莉推了一下。
“啊,那就是從一個鐵牢籠挪進另一個金牢籠!”侯勇又仁慈地改口重說,並且配著誇張的手勢。大李給了他一拳。
“你女朋友呢,怎麼辦了?”王東升問大李。
“她下個月畢業,來這邊找工作。”大李平靜地說。
大李的女朋友是他的高中同學,大學四年裡兩個人心不在焉地談著戀愛,伍哲他們幾個幾度認為分手是遲早的事,不料想竟還能走到今天。
“你那裝修公司的事怎麼樣了?”伍哲問猴子。
“裝修中!”猴子怪聲答。